就在这时,翰林侍读、新进文渊阁学士解缙站出来执礼道:“圣上,臣听说各地有奏报,平安去了云南。云南只有两个人能庇护平安,汉王、西平侯!圣上只管问他们要人便是了。西平侯而今正被汉王盯着,臣以为只有汉王敢干这事!”
朱棣皱眉一皱。
解缙却继续侃侃而谈:“吕少卿刚才又说齐泰、瞿能、盛庸都是受一人包庇,那西平侯和汉王之中,谁能办到?沐家远在云南,只有汉王!汉王居功自傲,又恃圣上宠爱而骄妄,一向不尊礼法,胆大妄为,圣上不可不察。”
朱棣终于开口道:“高煦与解学士有私怨?”
解缙瞪眼道:“臣绝非挟公报私之人!况臣与汉王素无往来,所言者,皆因汉王所作所为。汉王不管礼制淫乱、逾制、杀人,无一不是违法之实!”
“嗯……”朱棣又点了一下头。
这时暖阁里静得可怕,再也没人吭声了,气氛莫名变得十分紧张。好几个大臣都愁眉苦脸地悄悄看解缙两眼。
朱棣开口打破了寂静,说道:“吕少卿言之有理,朕暂且不定平安之罪。找到人之后,叫他回来先问问。”
大臣马上附和道:“圣上英明!”
朱棣挥了一下手,大伙儿便谢恩告退。
一行人刚走出乾清门,吕震怒不可遏地追上来,拦住解缙的去路,恼道:“我在圣上跟前说话,解侍读过来掺和啥?”
解缙也怒目而视:“圣上既然召见了我,我不能说话吗?”
“要说你先说,为何非得等我说了,才上来一顿胡乱搅合!”吕震道。
这时袁珙走了上来,劝道:“算了,算了。吕少卿少说两句,莫伤了和气。”
“莫名其妙!”解缙哼了一声,甩开袍袖就走。
袁珙和吕震并行走到乾清门外的开阔地,袁珙便低声劝道:“解缙就那性子,圣上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