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徐氏叹了一口气,朝妇人微微点头。
妇人走进来轻声道:“官府的差役在敲锣,嚷嚷着说汉王在越州大捷。”
“这么快?”沈徐氏顿时面露惊讶之色。
妇人道:“是呀。要不,奴婢派人去都司打听打听?”
沈徐氏没回答,她忽然有点走神,一下子想到了前个月许下的赌注,与朱高煦打的赌……沈徐氏的脸立刻红了,忽然间连在汉王府书房里发生的事、那些琐碎片段也猛然冒出了脑海。
她下意识地轻轻咬着下唇,桌案下的双腿不禁并拢,手上的力气似乎也小了,便将手里的毛笔放在了砚台上。
片刻后,沈徐氏才意识到中年妇人站在旁边,她赶紧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好。”
妇人用好奇的目光悄悄看了沈徐氏一眼,鞠躬告退。
沈徐氏被看得很不自在,便拉下脸道:“对了,你别什么人找我、都答应下来,你得找个借口推掉!像昨晚那个什么赵公子,那么晚了来作甚?”
妇人忙弯腰道:“奴婢知错了……不过赵公子的父亲是云南布政使司右参议,奴婢便没敢擅自谢绝。”
“右参议又怎样?天都黑了,他啥意思?”沈徐氏冷笑了一下,轻轻抬起窄袖一挥。
“是。”妇人应了一声,轻轻退出了书房。
那个云南布政使司右参议刚上任没几个月,赵公子必定是听到了传言、才晚上跑到沈府来。
沈徐氏犹自叹了一口气,这种事并不少,曾经还有莫名其妙的无名之辈登门……她遇到这样的事,每次心里都很厌恶;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早就清心寡欲了。
此时她心里却一团乱,看了一眼纸上那个歪了字,便重新提起毛笔,在纸上胡乱画了几笔。
沈徐氏犹自摇摇头,又心道:许下了的承诺,又不敢得罪他,现在还有得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