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忠却把朱高炽的话说了出来,对谭清道:“锦衣卫指挥使,可不是张扬跋扈就能干好的,还不快请罪?”
谭清急忙跪伏在地,说道:“臣该死!”
朱高炽深吸了口气,说道:“你马上去查,谁是凶手、谁是幕后主使者。一定要给西平侯一个交代!”
谭清忙道:“微臣遵旨!”
朱高炽站了起来,一撅一拐地背着手,在墙上那张新地图前走来走去,十分焦躁的模样。
金忠躬身道:“朝廷要拉拢沐晟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杀他儿子?沐晟稍微想想,就知道此事与朝廷无关!”
杨士奇却道:“不过沐斌是先帝要求送到京师来的,在天子脚下、重重护卫,竟然死于非命?恐怕西平侯心里难免怨恨朝廷。”
金忠道:“那管家陈伍,自己非得带沐斌深夜出门,不然谁杀得了他?”
杨士奇沉吟道:“金部堂言之有理。可是人心里的好恶,通常是不受黑白对错本身左右的。此事显然对朝廷非常不利。”
朱高炽背着手紧皱眉头,他的脸上肉比较多、本来显得脸大,这时候五官就像整个都拧在了一块儿似的……
高炽出身就是宗室,做过王子、世子、皇太子,大多时候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但登基之前,他也与很多人一样,最想做的还是皇帝。
以前他会想,做了皇帝就没人不准他吃肥肉、也没人敢阻拦他临幸谁。想吃甚么就吃甚么,想睡谁就睡谁。
刚登基一个月内,他还是感觉很好的。忽然放纵,这事儿还被大臣们听到、劝诫了好几次。
但很快他就发现,哪怕侍寝的女子每天不重样、也并没有想得那么美妙。以前是因为父皇管着,他不敢,只好偷偷寻思:要是不拘泥于宠信妻妾二人,经常换新鲜的肯定不错。然而随心所欲不到半个月,他就腻烦了,觉得不过如此。
当皇帝,远远没有朱高炽想的那么好过。
他走一会儿便累了,便重新坐回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挑拣着案上的奏章。就在这时,一份岷王朱楩的奏章吸引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