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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周围的官员们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调动一卫兵马、在云南的繁杂军务里,算不上多大的事,但如此粗暴无理的方式,让整个都司的人都很不高兴……仿佛一下子被削掉了一大半权力,一个没有权力的衙门还有甚么价值?

有人问道:“事儿出了,现在怎么办?要不去汉王府,让汉王给句话?”

方敬道:“调令就是汉王下的,你问汉王有啥用?”

那人问:“那如何是好?”

方敬道:“马上写奏章上书朝廷,八百里加急送出云南!”

“慢!”曹隆忽然开口道。

几个人都侧目望着他。

忽然之间,曹隆好像听到了丝竹之声,他急忙回顾这陈旧的大堂屋顶和四周,然而若有若无的音乐已然听不见了。旁边的人也好奇地看着他异样的举止,都沉默下来,空中只剩下远处的人声、和难以分辨的细微嘈杂。

曹隆苦思良久,终于在心底捕捉到了那“丝竹之声”的来源。好几年前,这都指挥使司衙门被汉王的护卫围困了,不是找了很多歌姬来唱歌跳舞么?大伙儿还被困在这里好几天。

汉王镇守云南,多次领兵打仗、又监督着云南三司的事务;曹隆是都指挥使,比其他官员与汉王打交道的时候更多……几年下来,他觉得汉王并非不守规矩的人。

越州卫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曹隆不得不想得更多了,将先帝驾崩、太子登基等事都联想了起来。一件件事中间的纷繁干系,让曹隆的眉头皱到了一起。

他踱步到了门口,望着蓝天白云的天空,似乎在寻找着阴云的先兆。

这时同知方敬的声音道:“下官立刻写奏章,谁要联名签押?”

曹隆转过身来,说道:“方兄弟,你那么急作甚?”

方敬正色道:“这事如此简单摆在面前,有啥好犹豫的!云南诸卫,皆朝廷兵马,汉王府甚么东西也没有、更未通过都司,只有就擅自调动如此多兵马?吾等食国家俸禄,岂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