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韬终于忍不住又提醒道:“那张鹤正在都司大堂外面候着。”
“吕震的女婿,走陕西绕道……”沐晟皱眉一脸苦思的表情。
徐韬听罢小声问道:“这里边有蹊跷?”
沐晟道:“当然蹊跷!吕震一直是东宫党羽,太宗朝之时,就是他这个女婿张鹤朝见失仪,却被太子宽恕了;然后他们岳婿俩都为太子吃过牢饭。郭资虽是要紧人物,但朝廷也不必派另一个心腹来敌境罢?”
徐韬恍然,竖起大拇指道:“侯爷高!”他接着又困惑道,“张鹤前来,究竟要干甚么?”
沐晟道:“我哪知道?”
徐韬道:“叫他进来问问。”
沐晟摇头道:“慢!”
沐晟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子,忽然又站在原地,转过身来:“马上把他送去云南!连同这封信一起交给汉王。”
徐韬怔了一下,抱拳道:“末将得令!”
沐晟又招了招手,小声道:“在路上设法叫他说出内情。告诉他,不说便没有机会了。”
“末将明白。”
徐韬刚走,陆凉卫指挥使陈贞便进来了。陈贞未穿甲胄,穿着一身红色的官服,乍看与文官们穿的衣裳差不多,区别是胸襟上的补子。大明武官品级高,便是一个卫指挥使也是正三品,而管一个县的文官却只是低级官员。
陈贞拿着一本卷宗过来,呈到了沐晟跟前。沐晟随手翻了一下,上面几乎全是用蝇头小字写的口供,便问道:“告诉我结果。”
“末将派人审讯蜀王府当日的戏班子和奴仆,又审问了相干人等。发现当日的刺客,可能与蜀王府关系莫大!只是苦无证据,一时又不敢轻易审问蜀王。”
沐晟听罢,断然说道:“此案到此为止!将卷宗送给徐韬,叫他一并送往昆明。”
……押送朝廷使臣的骑兵,当天晚上留宿于龙泉驿城。他们要先到达四川布政使司的泸州,然后走乌撒达泸州道去云南。沿途是西南三省的一条重要驿道,驿丁马匹充足,一队人骑马要不了多久便能到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