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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纷纷附和。

这时那武夫爬上了马背,对着人群大声喊道:“弟兄们,实在没法子啦,降了!愿意的人,便跟着中军大旗走,不愿意的也不勉强,自谋出路!”

军中有一些京营将士,大多是骑兵。他们有马、很可能可以跑掉,也不太愿意投降,便陆续聚集到了一块儿,准备离开大军。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耿将军!”

诸将这才注意到,江阴侯的女婿耿浩正调转马匹,往京营骑兵那边去了。耿浩刚才一句话也没说,大伙儿差点把他忘掉。他忽然被人叫住,脸色有点难看,接着便正色道:“人各有志,叛贼始终是叛贼!”

喊话的武夫道:“没拦着耿将军的意思,俺们是想让耿将军回去之后,给你丈人说几句公道话。江阴侯在京师怕还有家眷!耿将军便如实说出广西战阵上的景况,你也瞧见了,大伙儿不是不卖命、也不是不忠心,眼下是实在没法子哩!打不赢便罢了,跑也跑不掉……”

耿浩点了点头,抱拳道:“在下一定将话带到朝里。”

……晚霞浮在西边,流光溢彩。

南面的官道大路上,一大群队伍已乱糟糟的人马,渐渐向这边涌来了。他们还举着旗帜,但很多人都衣甲不整,有的没有头盔,有的两手空空没有兵器。

汉王军步阵前军忽然呐喊了一声,列阵的将士跨出马步,将长枪端了起来,严阵以待。

这时朱高煦已拍马走出了方阵,他回头举起手轻轻往下做了手势,喊道:“官军投降了!”

果然,官军人马到了两百来步距离时,便纷纷把兵器“叮叮哐哐”地丢在地上。

此时此刻,朱高煦才长长地、把胸口的那一口气吐了出来。他顿时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又是疲惫又是惬意。忽然喉咙也感觉不到疼了,扁桃体发炎竟不知在甚么时候已经痊愈。

朱高煦拍马继续往前走,王斌踢马越过了他的马头,转身沉声道:“那些人刚投降,王爷不得不防!”

“我心里有数。”朱高煦低声道。

王斌便让开道路,但紧紧跟在朱高煦的身边,一副随时准备挡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