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召集官军大将与军中官员议事,谎称‘叛军’将在衡州东洲岛架设舟桥、强行突破湘江;这事儿汉王军也会作出动静,策应咱们。军情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然后咱们便制定依靠水师、反击叛军的方略,以图尽可能地阻击叛军渡江,逼其从广西绕行;如此拖延叛军进攻时间,可为朝廷重新调集大军、部署防线争取时日。
接着,咱们便调动水师、长沙城的官军,水陆一起南下。大军到达衡州附近时,我便召集水陆两军的武将们商议军务,咱们趁机发动兵变!
长沙城中剩下的陆师人马,大多是柳将军麾下的部将和将士,只要你站出来说服众将;加上我这个‘平汉大将军’号令,兵变成功的机会很大。
而今军心动荡,人心惶惶,水师诸将若被咱们控制说服、不愿投降者被除掉;剩下的水师将士,大多数人都很可能会顺水推舟、反水到汉王那边。”
柳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脸上似乎疑虑重重,也没有说话回应。
张辅见状,不动声色地问道:“柳将军有何难言之隐?”
柳升也看了一眼门口,够过头来,悄悄地说道:“我派心腹去安顿家眷了,可眼下尚未收到回应。”
张辅冷冷道:“柳将军至少安排好了,多少有些机会。本将根本没机会安顿家里的事!”
柳升的眉头紧皱。
张辅又沉声道:“咱们干的是干系大明江山社稷的大事!几十条人命在此跟前、算个甚么?这长沙城、军中、中军行辕都有密探,拖得越久越可能出现意外;事不宜迟,谨防夜长梦多!
柳将军,干大事决不能瞻前顾后,要干就不能犹豫徘徊。咱们应马上动手准备。”
柳升的脸本来就长得白、比几乎所有武夫都白,此时他苍白的脸色,更是像一张纸似的!柳升终于用力点了一下头。
张辅看了他一眼,说道:“陆师从长沙城到衡州府东岸聚集,行军距离三四百里;因此咱们从下达军令到行军南下,估计要花十天时间。
而水师在荆州府、武昌府大江上的战船,便来不及调动了;咱们只调洞庭湖、湘江各处的水师战船,已是水师的大多数兵力。十天之内,水师很容易赶到‘战场’。”
柳升抱拳,正色沉声道:“便依大帅之见,就这么干!”
张辅脸色虽冷,却露出了一丝认可的表情:“我就喜爱与武将一起干事,咱们弟兄说干就干!文官最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