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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徐”字的帅旗迎风招展。徐辉祖终于披上了他的甲胄,他骑在战马上,在前呼后拥中慢慢行进着。

他身上的盔甲是一副旧的明甲,铁片边缘的磨损痕迹很明显了、穿在他身上有点紧;徐辉祖这几年长胖了一些。不过那明甲毫无锈迹、在初春的阳光下程亮发光。必得时常擦拭抹油,一副旧甲才能如此光鲜。

徐辉祖一直没有忘记他是一员武将,也从未舍弃他的战甲。

几天之前,圣上派宦官请徐辉祖挂帅,不过用词非常缓和,并未有逼迫之意;其实要徐辉祖挂帅、是很简单的事,下一道圣旨就可以了,徐辉祖是不可能抗旨的。但圣上没有那样做。

这回徐辉祖出战,全因自愿。

他着实有些犹豫,只因这场平叛之战、大略上的胜负已经没有悬念了。不过直隶会战出现了转机,叛军前锋孤军深入、使得直隶战场官军忽然有了胜算!加上太监海涛不断暗示徐辉祖,“您只消打这一仗,便可继续回家养病了”,徐辉祖认为这是允许他打一仗的许诺!

对手是高煦本人、平叛之战中所向披靡的藩王。

机会只有一次。

徐辉祖前思后想之后,终于舍不下人生中最后一次披甲的机会。他心里非常清楚,此战之后、兵权再也与他无缘了!如果就那样默默地死去、再也听不见悦耳动人的马蹄声号角声,他必将抱恨终生。

而今,熟悉的战鼓再次响起、盔甲的撞击声如同琴瑟,金戈铁马让人如此迷恋。战场军中的一切,对徐辉祖都是美好的。

他在马上回顾左右的部将,正色道:“无论如何、不计一切代价,俺们一定要赢一仗,否则朝廷与圣上都会沦为笑柄。”

诸将都凝重地点头。

不多时前锋斥候来报:“禀大帅!叛军驻太平州城,仍未有动静。其水师已离开太平州,所有战船调头向西走了。”

徐辉祖挥手道:“继续打探!”

“得令!”

身边的部将道:“叛军会不会守城、等着援军?敌船返回是为了运送援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