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朱高煦挥了挥手。他再次看了胡濙一眼,心道:进士毕竟是进士,讲究!在皇帝跟前口头说句话,对年号说法都十分仔细;毕竟从永乐年间就彻底去除了建文年号、改称洪武的,而朱高煦也没说给建文翻案。
“臣告退。”胡濙执礼道。
等了许久,姚芳在奉天门外先叩首请旨,然后才走进御门,在宝座下面再次叩首。
朱高煦先打量了一下姚芳,发现他的眼睛似乎有点红肿,好像哭过。
因为了解姚芳干的事、有其缘故,朱高煦的气也消了不少。朱高煦此时的愤怒语气、多半只是演戏而已,“你好大的胆子!”
姚芳道:“圣上息怒,万勿为微臣影响龙体。微臣是明知故犯,自知犯法,请圣上降罪!”
朱高煦怒气冲冲的指着姚芳大骂道:“你还知道犯法,啊?朕念你有功,本想论功行赏,待与大臣商议后给你封爵。你倒好,为了私仇,便不顾前程!
朕知道你有深仇大恨,但那也只是私仇。国有国法,你身为锦衣卫武将,凭职务之便进入诏狱,擅杀死囚,这便是违法!就算那溥洽大罪当诛,也不是你一个锦衣卫武将能行私刑的!”
虽然朱高煦骂得很凶,口气不善,一直说姚芳犯法有罪。但骂言的内容便有说法了……提起姚芳有封爵之功,又有家仇之情;还径直给溥洽定了个死罪!
当然还有一个理由,姚芳的妹妹、是朱高煦做汉王的时候封的夫人;而这个事,不能拿出来在御门上说,靠关系本就不算是道理。
姚芳磕头道:“微臣知错了,请圣上降罪!微臣罪有应得,犯法之前便已晓得后果,绝无怨言。微臣也无须封爵,更无意于官位前程,沉沦于私仇恩怨不能自拔,有负圣上之栽培,微臣对不起圣上!”
“你还清高起来了?”朱高煦恼怒地说道,“来人,给我拖到诏狱门口去,杖五十!贬为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
姚芳拜道:“臣领罪,谢恩!”
朱高煦说完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曹福,曹福倒是机灵,一面领旨一面瞧出朱高煦还有话说,躬身上前了几步。
“手下悠着点。”朱高煦悄悄说道。
曹福大声道:“奴婢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