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太祖皇帝分封诸王,想法确实挺好,但实际上显然是个错误,给之后的皇帝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十年内已经爆发了两次内战,便是明证。
太祖原是想诸王在外,既能镇守疆域,又能震慑京师的朝廷文武、保障朱家皇统;而且藩国内仍有朝廷官吏,并没有分疆裂土、破坏大一统的大势。
看似十全十美的办法,却没能按照太祖皇帝的设想去发展。结果是那些藩王要么不干正事,骄奢淫逸各种违法,给地方上造成极大的破坏和负担;要么就是想造反威胁中央。可谓是事与愿违,弊大于利!
大概这就是人性罢?
正因为没有真正的封建诸侯,土地藩国不是亲王的私产;亲王们便没有治理地方的动机,本来就身份尊贵,为甚么不贪财享乐?又若文武双全、很有抱负的人,为何不想着谋夺天下,而非得将生杀予夺的大权授予皇帝、处处受着制约猜忌?
“争斗着实有些可怕。”妙锦的声音忽然道。
朱高煦正握着她的手,好像被她感应到了心迹一样;但并非如此,他只是刚才不经意间把妙锦的手握紧、表现出了紧张的情绪罢了。
“因此不避世的人,最好得争取实力。”朱高煦沉声道。
妙锦勉强地笑了一下:“我本来是避世之人,现在不也身在其中难以逃脱?”
朱高煦用玩笑的口气道:“咱们早就谈过了,你那个避世隐居的法子,怕不太现实。山上起居不便,别说贼匪,小小的蚊虫、就能让人过得非常不舒坦,简直是在浪费人生。”
妙锦一时沉默不语,没有争辩。
朱高煦站起身,拉着妙锦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寝宫罢。”
俩人走到东暖阁门口,妙锦轻轻把手抽了回去,又走在朱高煦旁边、稍微靠后的位置。走出房门时,外面便能看到许多当值的宦官宫女了。
在挂着灯笼的走廊上步行了一段路,朱高煦转头看着妙锦,开口道:“今年北征蒙古,草原荒漠上着实太苦,妙锦便不用去了。”
妙锦应了一声,说道:“臣妾写的那本书,这几个月正好增删润色;只待圣上凯旋而归,书便能写成。”
朱高煦问道:“叫甚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