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朝辽阔疆域、众多丁口,只要动员起来,其力量非常强大,边防等问题都不在话下。”
马恩慧插不上话,看到俩人一副惺惺相惜、如同知己一般的样子,她渐渐地觉得非常不舒服,还有点恼怒。她本来这次有点不好面对朱高煦的、所以表现得很矜持,但不知怎么感受渐渐就变了。
朱高煦正说得激动,一时间没理会马恩慧,他对沈徐氏说道:“历朝历代的帝王都在尽力讨好士绅,一是因为官府不下县,二是需要当地士绅帮着收税征丁。有些农民起义军因为与士绅势不两立,最后都只能沦为流寇,便是因为他们连税都收不上,除了涸泽而渔的抢劫还有甚么办法?
若朕有足够的资本来源,便可以摆脱士绅地主的制约,有更大的国策回旋余地。”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朕不能裁撤冗余的官署、更不能轻易削减各衙的权力,否则将造成官吏内部的不满情绪。但是军服织物是个例外。
原先京营、卫所各处将士们的衣服,主要是自家妇人手工缝制,并不涉及任何势力的利益。咱们从织物开始,便如同润物细无声,几乎不会有任何阻力。”
沈徐氏用倾慕的目光看着朱高煦:“圣上若不言明,妾身不知有如此多思量,您确是个很有远虑的人呢。以前圣上礼遇一个戏子李楼先,妾身起初不知怎么回事,后来才醒悟。圣上看重的是李楼先的夫君陈兴旺,而寻找陈兴旺又是为了安南国流落在外的王后,寻找王后却是为安南国方略准备。妾身佩服!”
朱高煦不仅没有谦虚,反而发出了几声“嘿嘿”的得意笑声,“等以后朝廷渐渐有钱了,朕要统一所有官兵的军服,这是一项非常大的生意。沈夫人设计出水、陆两军军服,先制作水师军服三百套,交付之后再制作三万套。”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来,上面画着几个粗糙稀奇的人,“大致就是这个模样,不过因为汉人束发,帽子要修改。每个人的身材也不一样,要设计出大小不同、但有适应性的裁剪。并且分军服和礼服两种……这里还有军衔标记。
衣裳不是兵器甲胄,自然与战斗力无关,但与士气有关。古代良将,上阵估计敌方的战力,都是从军容上看。除了队列与军纪,好看统一的衣甲作用也很大。”
沈徐氏看罢,诧异道:“这个样式有点奇怪。”
朱高煦道:“朕已与大臣们说过了,咱们大明不必守旧,好用的东西学来便是。”
沈徐氏上身向前一倾,款款说道,“妾身遵旨。”
马恩慧被冷落了一阵的情绪,似乎让沈徐氏发现了。这时沈徐氏看了马恩慧一眼,便起身道:“圣上便在寒舍用晚膳罢。妾身去安排宴席,请王夫人陪侍着。”
朱高煦道:“这里没有外人,沈夫人不要办得太奢侈。”
沈徐氏微笑道:“妾身依圣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