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接着说:“家父生了两个儿子,同父异母。我从小身体强壮,长兄则要瘦弱一些。家父安排长兄习文科举,叫我习武武举。不料我自幼爱读书,长兄却爱舞刀弄枪,后来我俩都没有完成家父的心愿。一个人是怎样的,得看有一颗甚么样的心呐。”
毛利将信将疑。秋月氏却觉得很有趣,从她的眼神就看出来了。
话音停了之后,秋月氏回过神来,急忙露出了礼貌的微笑,轻轻低下头。这时小二把茶水和两碟点心干果端上来了。
朱高煦沉默了一会儿,等小二说完话离开,他便开口问道:“既然是送给圣上的礼物,为何不放在贡物里?”
秋月氏道:“那便成了一条普通丝缎。我刺绣费了好长时间呢。”
“有道理。”朱高煦点头道。
秋月氏问道:“王大人见过大明皇帝吗?”
朱高煦道:“常能见着,早朝的时候。”
秋月氏小心翼翼地看了毛利一眼,便轻声道:“皇帝长什么样?”
朱高煦忽然想起了与郭薇新婚时候、谈过的一些话。他便一脸为难道:“这个……臣子不好妄议圣上的相貌。圣上非常威武,满面美须、让人望而生畏,又敬又怕。臣这种官,话都不敢说。”
他的用词很含蓄,但是满脸胡子、看着就害怕的意思,秋月应该明白。果然她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有点出神。
等她回过神来,再次露出了礼仪性的微笑,不过有点像苦笑。
朱高煦看在眼里,又低声道:“圣上十岁就能扛鼎,北边的蒙古、南边的安南,圣上都曾亲征,所向披靡,异于常人。”
秋月氏喃喃道:“不管怎样都没关系,我应该要回日本国了。我们来大明国京师许久,皇帝应该对我没有兴趣。”
朱高煦道:“圣上要是哪天想起了哩?”
秋月氏苦笑道:“那也是我的职责。我的责任是服侍大明国皇帝,努力得到宠爱;以便哪天秋月氏、大内氏需要帮助的时候,皇帝能看在我尽心服侍的份上、施以援手。大明皇帝需要大内氏、秋月氏为同盟,也可以通过我联络。”
“咳咳……”毛利咳了两声。秋月立刻看了毛利一眼,见毛利的脸没朝着侧边的她,便悄悄向朱高煦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