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忙道:“是,奴婢告退。”
但他的干儿子曹福没走,上前来小声道:“皇爷,奴婢将那苦主连氏,带到了西安门外。”
“连氏?”朱高煦重复了一声,恍然道,“哦……你带她来作甚?”
曹福躬身道:“此人曾在应天府、刑部衙门擂鼓喊冤。后来她在刑部大牢被关了一阵,皇爷带兵进京后放了;臣僚们怕她继续喊冤、有损朝廷名声,便托北镇抚司派了个人盯着。那时也没法子,凶犯杨稷没捉住,谁也没法为她平冤昭雪(杨士奇的处置也没有定案)。
前两天却发生了一件非常可笑的事。太平门附近有个青皮小子,得知杨稷被逮住的消息,便去找连氏、意图诈骗。
后来锦衣卫刑讯得知,那青皮自称在官场上有关系、与应天府某人情同手足,要连氏委身于他、便托人判杨稷死罪。否则杨家结交的权贵,会想办法把杨稷再次捞出去。
那厮也招了,确实还有点见识,认定杨稷必死,才想到在连氏跟前、将功劳据为己有。”
朱高煦冷笑道:“世间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可不是?”曹福道,“不过那厮不知道,锦衣卫一直盯着连氏的;这下祸从天降,因为诈骗罪、诱奸未遂罪,最轻得流放辽东。而那连氏似乎是糊涂了,还以为逮捕骗子的锦衣卫将士、是杨家的亲朋好友,一路跟到了皇城这边。奴婢得知此事,便将她带到了西安门候着。”
朱高煦听罢,困惑地重复了一遍:“你带她来作甚?”
曹福露出一个讨好的强笑:“奴婢见过她,长得不错。来路也很清楚,何况皇爷为她平冤,那不得报恩?”
朱高煦看了曹福一眼,俩人对视了片刻。朱高煦指着曹福、点了一下手指,苦笑道:“朕是那么没比格的人吗?”
“不不!这是奴婢自作主张办的事。”曹福接着一副探究真相般的认真模样,“奴婢也很好奇,为啥人们都那么爱招惹寡妇,为之绞尽脑汁?或有其特别之处哩。”
朱高煦道:“那是因为无主。”
曹福忙道:“皇爷圣明。”
朱高煦忽然忍不住笑了一声,因为一个阉人在这里研究妇人、实在有点荒诞滑稽。他换了个舒坦的姿势,侧靠在椅子上,“朕有时觉得好奇,你为啥那么喜欢帮朕搜寻女色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