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猷满脸为难,说道:“父亲,如果项康坚持不给怎么办?你也知道,项康不但抠门,嘴巴也比谁都能说,他如果找各种理由坚持不给怎么办?”
“项兄,这么做估计不行。”张良也说道:“以项康贤侄的精明,肯定不会把这么重要的炼铁法门教给别人,项兄你虽然是他的叔父,可他如果知道你是准备要来传授给我,也肯定不会给。”
“白眼狼,我们项家怎么养出了这么一个白眼狼?”本来就被儿子怂恿得十分生气的项伯益发咬牙切齿,又不愿在好友面前丢了面子,便说道:“那我把他叫到下邳来,当面向他要,看他给不给。”
“项兄,最好不要这么做。”张良警告道:“且不说项康贤侄未必会来,就算他真的奉命来见你,也有不妥。”
“有何不妥?”项伯问道。
张良解释道:“不要忘了,项康贤侄是和那个曾经带人抓过我们的亭长合伙开的铁匠铺,又掌握着关键法门,他一旦离开,铁匠铺就得停工,那个叫冯仲的亭长也马上会知道,他一旦生出怀疑调查项康贤侄的去向,项兄你的下落就有可能被暴秦的官吏知道,所以最好还是小心为上。”
不敢排除这个可能,项伯也只好放弃了逼着项康来下邳拜见的打算,也忍不住再一次咬牙切齿,道:“认贼作父!明明知道那个冯仲想抓我,还和他做朋友,搭伙开铁匠铺,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这么没良心?”
因为一直怀着复国的梦想,张良也确实很想知道项康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打出好铁刀,稍一思索就给项伯出了一个主意,说道:“项兄,你如果一定想和项康贤侄见面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可以到侍岭亭的旁边去,找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等着,然后让你的公子去请项康公子和你见面,见完面马上回来,这样就没事了。”
“但你绝对不能直接进侍岭亭的地界。”张良赶紧补充道:“你是在那里杀的人犯的事,不但官府查得严,认识你的人也多,你的身份随时可能暴露,要找一个距离侍岭亭不远,认识你的人少的地方,这样才安全。”
“距离侍岭亭不远,认识我的人又少?那里比较合适呢?”
项伯心中琢磨,努力回忆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地点,然而不等项伯想到合适的地方,旁边的项猷就已经灵机一动,忙说道:“父亲,要不你去凌县的颜集亭吧?那里距离侍岭亭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又是在凌县,几乎没人认识你,而且你如果是在那里等项康见面的话,项康肯定非去不可。”
“为什么?”项伯随口问道。
“因为项康和颜集亭虞公家的女儿已经定了亲了。”项猷赶紧解释,先是把项康向虞家求亲的事大概说了,又介绍了虞公虽然许婚却又有些想耍赖不认账的情况,然后说道:“孩儿觉得,父亲你到了颜集亭后,可以直接去虞家等项康,顺便要那个虞公兑现诺言,项康知道了肯定感谢你,你再向他要炼铁秘法,他就是想不给都不行了。”
项伯一听大为心动,又多少有些不满虞间的言而无信,便一拍大腿说道:“那好,就去颜集亭,在那里和项康那个小兔崽子见面,也顺便帮他说一说亲事,那个姓虞的老匹夫想言而无信,先问我这个做叔父的答不答应。”
“慢着。”张良赶紧阻拦,向项猷问道:“贤侄,那个虞公可不可靠,会不会把你父亲卖了?还有,和你堂弟争着向虞家求亲的那个凌县单右尉,后来有没有什么举动?”
“韩叔父放心,那个虞公胆小如鼠,绝对不敢把我父亲卖了,不然我们项家兄弟绝不会饶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