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没问题,可是公子,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周曾疑惑的问道。
“未雨绸缪,让敌人那边知道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项康随口用错了典故,又说道:“只要僮县那个顾县令相信你愿意当内应,那不管是僮县和取虑联手进兵,还是泗水郡的那个赵郡守亲自领兵来打下相,我们都可以用这道书信为基础,更进一步创造战机了。”
周曾其实在军事上方面并不怎么样,自然也就不明白项康说这些话的意思,但既然已经被绑到了项康的战车上,周县令当然没办法拒绝项康的要求,只能是赶紧提笔做书,按照项康要求的内容写下了一道书信,然后又按照项康的安排,回家后挑选了一个家人,在没有告诉他事实真相的情况下,让他携带密信化装成百姓出城,匆匆赶往位于下相西南部的僮县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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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一句,周曾提笔做书的时候,大泽乡这边,陈胜和吴广也已经干掉了带队的两个都尉,号召众戍卒举兵谋反,结果和历史上一样,走投无路的陈郡戍卒纷纷跟着陈胜吴广高喊起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而再接着,陈胜和吴广又大声宣称说秦公子扶苏和楚国名将武信君项燕都还没死,宣布以扶苏和项燕的名誉发动起义,称大楚国,陈胜自封为将军,封吴广为都尉,并在第一时间向旁边的蕲县发起了进攻。
还是和历史上一样,因为距离过近和蕲县官吏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陈胜吴广率领的起义军同样是在当天就一举拿下了同样位于泗水郡郡内的蕲县县城。然而很可惜,受限于这个时代的交通和信息传播速度,陈胜吴广并不知道区区四百余里外,同样也有一支起义军已经拿下了一座县城,已经遥遥的与他们形成了互为犄角的有利形势,所以发疯一样的劫掠了县城里的一切有用物资后,陈胜吴广又在第二天就统兵西进,杀向了他们的陈郡老家,错过了与项康起义军会合的最好机会。
当然了,就陈胜和项康的性格而言,两支起义军没有能够会合联手,或许反倒是一件好事。否则的话,以陈胜的外宽内忌,强横霸道,项康的笑里藏刀,表面慷慨大方实际上抠门吝啬,两支起义军碰头不会打起来的可能性绝对很小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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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来看看项伯和张良这边的情况,虽说下邳和下相分别隶属于东海郡和泗水郡,然而因为距离比较近的缘故,实际上才到了七月初六的晚上,项伯和张良就已经收到了项家子弟在项康率领下发动起义并成功夺占下相县城的惊人消息。
结果听到这个消息,项伯和张良张大了嘴巴足足有好几分钟说不出一个字,最后还是张良首先回过神来,向来报告消息的家人问道:“消息可不可靠?真的是项先生的子侄率领下相戍卒举旗造反,还拿下了下相县城?”
“回家主,绝对可靠。”家人激动地说道:“城里都已经把这个消息传遍了,还是项先生的子侄打出楚国大旗,要光复楚国,推翻暴秦!县寺里的人也是在这么说,所以绝对可靠。”
张良再一次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厚颜无耻在自家混吃混喝了一年多的项伯,竟然会有这么一帮牛叉的子侄,不但公然打出楚国大旗造反,还直接拿下了一座县城!然而张良更没想到的是,项伯突然大叫了一声,跳起来撒腿就往门外冲,张良忙叫道:“伯兄,你去那里?”
“我去下相!”项伯回头,理直气壮地说道:“我那帮子侄少不更事,侥幸拿下了一座城池,现在肯定是手忙脚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办得乱七八糟,我要去接管我们项家的军队,带着我们项家的军队推翻暴秦,光复楚国!”
“伯兄,是不是太急了?”张良忧心忡忡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子侄们是怎么拿下一座县城的,可我敢肯定,绝对是因为下相那边来不及准备,猝不及防才被你的子侄得手。现在下相旁边的暴秦官吏肯定已经收到消息了,也肯定在全力征召军队准备反攻下相了,下相城能不能顶住谁也不敢保证,你现在去,如果正好碰上暴秦军队反攻下相,你怎么抵挡?”
刚才还自信满满要回去接管项家军的项伯闭上嘴巴,半晌才恨恨说道:“这帮小兔崽子,做这么大的事,怎么招呼都不给我打一个?没我的率领,他们能做得了什么事?”
“先派个人去打听一下情况吧。”张良提议道:“了解了下相那边的情况,如果可行,我和你一起去下相投军。如果情况不对,也可以让我们派去的人给你的子侄捎一个信,叫他们在走投无路时来下邳投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