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震惊的仔细看完了冯仲的亲笔书信,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张良第一反应就是马上问道:“敢问少帅,你这位部将冯仲是什么人?是那一位六国名门之后?师从何人?”
“名门之后?师从何人?”项康被张良问得一愣,疑惑说道:“没听说冯大兄是什么名门之后啊?也没听说过他拜过什么老师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祖上几代好象都是在下相种田的,就是在小时侯念过几年私学,能写会算,所以才当上了侍岭亭的亭长。”
张良目瞪口呆,继而万念俱灰,还忍不住在心中喃喃说道:“太打击人了!想不到我张良出身韩国名门,师从高士黄石公,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几辈子种田的泥腿子。比不过楚国武信君的后人也就算了,我怎么连一个乡野愚夫都比不过?”
极度失落惆怅之下,张良甚至还忍不住生出了这样的念头——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黄石公送给自己的《太公兵法》一把火烧了,今后也绝不承认自己读过什么兵法,懂得什么军事,丢不起这个人啊。
这时,周曾已然向项康问起是否采纳冯仲的战术建议,项康仔细思量,发现自己掌握主动权后,不但战术方面容易调整,还不必在和泗水泗泾决战时,提心吊胆的关心另一个战场的安危,所以项康很快就拿定了主意,一拍案几吼道:“用冯仲的战术!传令全军,立即着手准备出发,明天正午出发西进,去符离找暴秦军队决战!”
在场的项家子弟一起抱拳唱诺,负责传达命令的项扬也马上安排人手,去通知少帅军的各营将领着手准备出征,项伯则是眼珠子乱转,即便项康没有要求他随军出征,他也没有主动提出这个要求。而随着垂头丧气的张良离开了少帅军的营地后,项伯还鬼鬼祟祟的对张良说道:“子房,如果项康那个小竖子的乱敌之计被暴秦军队识破,暴秦军队不肯上当,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毕竟是知己,项伯翘起想拉什么米田共张良马上就明白,也立即就问道:“伯兄,难道你想悄悄向暴秦军队告密?”
“子房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项伯打哈哈,说道:“我只是担心冯仲那个匹夫纸上谈兵,提出的什么乱敌之计起不了作用,所以才关心。”
“那你刚才在中军大帐里怎么不说?”张良心中冷哼,又淡淡说道:“暴秦军队不上当也没用,你那位贤侄没那么笨,看到暴秦军队没有自行混乱,肯定会带着军队直接撤退,一直把暴秦军队引到取虑城下再另外想办法,不会傻傻的去硬碰硬,那不是他的用兵习惯和风格。”
项伯失望闭嘴,心里则暗暗痛恨,甚至还有些巴不得项康出兵不顺,吃个败仗丧失威信,给自己上位掌兵的机会。
……
按照项康的安排,第二天的正午,项康亲自统率着五千余人的少帅军主力出发东进了,还故意在军队里携带了许多的布匹猪羊,准备着用于乱敌。而潜伏在取虑一带的秦军细作也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送到了秦军控制地,又被秦军快马当天晚上就送到了符离城下,报告到了泗水郡守赵壮的面前。
“来得好!想不到项康这股逆贼狗胆包天,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主动出兵来符离和本官决战,那本官也就不客气了,传令全军,即刻着手备战!待乱贼到来,马上出兵决战!”
和冯仲在书信上分析的一样,收到了项康竟然敢主动来送死的消息后,赵壮果然在第一时间下令军队备战,也马上就拿定了要和少帅军正面决战的主意。然而随同赵壮出征的一个佐吏却有不同意见,劝谏道:“郡尊请三思,项康逆贼的兵马与我们相差不大,麾下士卒又连战连胜,士气正旺,我们与之正面决战,即便获胜也定然损失不小,与其冒险决战,不如深沟高垒,坚守营地,消磨掉乱贼锐气,然后再图谋破敌不迟。”
“深沟高垒,坚守营地?”赵壮一听冷笑,说道:“本官身为大秦泗水郡守,面对一群叛乱反贼,你叫本官只守不战。”
“郡尊,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佐吏又劝道:“东海郡的郡守已经答应与我们联手剿灭项康这股乱贼,不日就会亲自率军南下下邳,与我军联手夹击项康逆贼,既如此,我们只需要坚守数日,待到东海郡兵南下下邳,乘虚向乱贼的背后发起进攻,那么项康逆贼闻报,必然阵脚大乱,只能是赶紧回兵救援,到时候我军乘机出击,必然可获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