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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现场时,陈婴和秦嘉正在寒风中有说有笑的把酒言欢,项伯厚着脸皮上前乞讨酒水,布置这场露天宴会的秦嘉虽然没有拒绝,却又一边让人给项伯设座,一边笑着给项伯介绍道:“项大师,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就是陈婴陈兄弟,别看他模样斯文,做事却比我们还爽快,已经答应带着他的军队和我一起联手推翻暴秦重建楚国了。”

项伯心中一沉,赶紧去看年龄与周曾相仿的陈婴表情,好在陈婴也甚会说话,一边向项伯行礼问候,一边温和笑道:“秦大兄着急了,这事在下还得回去和部众们商量,你们也知道,动手斩杀东阳暴秦县令的,都是我的部下,我是在事后才被他们赶鸭子上架,逼到了这个位置,所以这么大的事,我必须得先和他们商量了再做决定。”

项伯松了口气,秦嘉却是哈哈大笑,说道:“陈婴兄弟,还用商量什么?你看看我有多少兵马,和我一起联手,会让你吃亏吗?就这么定了,一会我就派人给你送几个漂亮女人过去,等打下了盱台,城里的钱粮咱们三分,你拿一份。”

陈婴含笑婉拒秦嘉送的女人,秦嘉却坚持要送,互相争执间,项伯也有些沉不住气了,笑着说道:“陈先生,你既然不愿意和秦壮士联手,那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少帅军?难道先生你不知道,我们少帅军现在已经拿下了六县之地,兵强马壮,先生你率军加入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会让你吃亏?”

“项大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秦嘉故做生气,说道:“陈婴兄弟现在已经有一城之地,又有自己的兵马军队,你怎么还要他去加入你们?我们之间的合作,应该是联手抗秦才对啊?”

“然后你就把陈婴的军队连皮带骨头的吞掉对不对?”项伯心中鄙夷,脸上却笑道:“合则力强,分则力薄,联手用兵虽然也不错,但毕竟是一军多主,令出多门……”

一匹疾冲而来的少帅军骑兵打断了项伯的劝说,秦嘉和陈婴的卫士赶紧小心警戒,项伯也疑惑回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好在那名骑兵并没有什么恶意,冲到近前就勒住战马,在马上向项伯拱手说道:“禀大师,淮水北岸二十里外,发现了一支我们的军队,正向盱台城急速赶来。”

“我们的军队?”项伯愣了一愣,然后迅速醒悟过来,说道:“肯定是冯仲的军队,他也来了。不过他来干什么,我没有向他求援啊?”

秦嘉和陈婴的脸色都有些变,然后最为狡诈多疑的秦嘉还对陈婴说道:“陈兄弟,刚才你不是说要回去和部下们商量一下吗?要不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等改天再聚?”

知道秦嘉是担心少帅军突然到来的援军来意不善,同样有些怀疑少帅军援军来意的陈婴马上点头,就坡下驴的答应,然后双双与项伯拱手告辞,无比小心的带着卫队赶紧回营,然后立即派出斥候,打探少帅军增援的具体情况。项伯也赶紧领着自己的卫队回营,同时派出信使,急匆匆北上去和徐县少帅军联系,打听他们的具体来意。

不一刻,去联络的信使匆匆回来,向项伯和项猷父子报告说南来的徐县少帅军主将就是冯仲本人,来意则是准备帮助项伯父子攻打盱台城,项伯听后还有些欢喜,不意帐外又有斥候飞报,说道:“禀大师,禀都尉,盱台城头的暴秦军队突然放倒了所有旗帜,还打开了盱台北门,派出了许多船只行往淮水北岸。”

“暴秦军队搞什么鬼?”项伯再次莫名其妙,说道:“想主动出击,和冯仲打?他们就不怕我们乘机发起攻城?”

“莫非是准备投降?”张良突然抬头,飞快说道:“会不会是盱台城里的暴秦军队,准备向冯仲的军队投降?”

“什么?”项伯傻眼,惊讶说道:“怎么可能?盱台的暴秦军队如果要投降,怎么不向我们投降?反倒向刚来的冯仲投降?”

“怎么不可能?盱台的暴秦军队如果不是准备向冯仲投降,送船到北岸干什么?”张良反问,又说道:“冯仲已经在徐县驻扎了一段时间,和盱台肯定有一定往来,招降要比我们方便得多。而且秦嘉那伙人你们也看到了,所经之处,就象蝗虫过境,什么都不肯留,盱台的暴秦军队又怎么可能不怕?如果他们有意投降,向比较熟悉的冯仲投降,岂不是要更安全一些?”

项伯如梦初醒,赶紧大吼大叫,命令项猷赶紧出兵去抢先接管盱台城池,张良却十分冷静,赶紧喝阻道:“伯兄,我们不能去接管盱台,让冯仲的军队接管,对我们来说更有利!不要忘了,你之前曾经答应过秦嘉,你和他联手拿下了盱台,要把这座城池让给他驻扎,你去接管了,秦嘉伸手向你要城,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