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刘老三又补充道:“退一步说,就算末将奔袭失败,没能抢先拿下孟津渡口,也可以在黄河南岸见机行事,打乱王离匹夫的防御部署,不给王离匹夫从容布防的机会,照样可以帮助前将军尽快破敌。”
见刘老三说得有理,又见刘老三有这个胆量去冒险,喝了不少酒的项羽不假思索,马上就拍案说道:“好,既然沛公有这个胆量,那我就准许你率领本部人马奔袭平阴,若能成功,日后我对沛公你也必有重赏!”
“末将领命!”
刘老三抱拳大声唱诺,欢天喜地转身就要出去统兵出击,不料项羽旁边的范老头却突然开口,喝道:“沛公,且慢!”
刘老三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才转过身来,向范老头拱手问道:“亚父有何吩咐?”
“小心些。”范老头吩咐道:“如果奔袭不成,千万不要勉强,你统领的是楚国军队,如果有什么闪失的话,会挫动我军锐气。”
刘老三悄悄松了口气,忙又抱拳说道:“多谢亚父指点,末将一定会谨慎行事。”
态度恭敬的走出中军大帐,刘老三又马上换了一副急切神色,脚不沾地的直接返回自军营地,而遵照刘老三的吩咐,刘老三的本部人马也是早就做好了出击准备,所以刘老三也不用多事,除了吩咐萧何带着人去领取军需粮草外,又直接把自军出击的目的告诉给了曹参和樊哙等几个亲信,结果曹参和樊哙等人听了都是一惊,忙问道:“沛公,要我们在成皋抢渡黄河,奔袭平阴抢占孟津渡口,这怎么可能?我们没把握做得到啊?”
“没把握做到,也要去争取赌上一把。”刘老三的声音阴冷,说道:“富贵险中求,这是我们出人头地的最好机会,我们如果不想一辈子听从别人的指挥号令,这个险就一定得去冒。”
刘老三的统率数值自不用说,曹参和樊哙等人又都是刘老三的绝对死党,见刘老三态度坚决,不容辩驳,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立即组织士卒拔营起军,开拔到营外集结,然后萧何才刚领来十天粮草和必需的军需,刘老三就马上带着本部九千多士卒西进,利用章邯军和田都军留下的浮桥直接渡过少水,在夕阳下直接赶往并不适合大股军队渡河的成皋渡口。
第二天下午时,轻装奔袭的刘老三军队顺利抵达成皋,为了节约时间,傍晚时才刚收集到一次只可渡过七八百人的渡船,刘老三就果断命令军队连夜渡河,并明确要求在天亮前把军队全部渡过黄河,结果也还好,因为这一带秦军兵力比较稀少,同为淮泗战场出身的刘老三军队里也水手众多,刘老三所部还是在天色微明时全部渡过了黄河,刘老三也不让士卒休息,马上又带着军队大步西进,日夜兼程的赶往平阴方向。
接下来的两天多时间里,刘老三的军队一天行军路程直接达到了八十里以上,既不攻城也不掠地,甚至就连沿途的亭舍乡集都没有去劫掠,简直就是不顾一切的往平阴的方向奔袭。结果也是刘老三的运气,因为刘老三来得实在太快,不知道他的后面还有没有其他的反秦联军尾随,兵力颇为雄厚的秦军洛阳守军竟然愣是没敢出兵拦截,眼睁睁的看着刘老三绕城而过,冲向了洛阳西面北上通往平阴的路口。
让曹参等人意外,到得了通往平阴的路口后,一路上不断催促军队前进的刘老三就好象吃错了药,突然要求军队在路口处停下来休息,不再全速奔赴北面三十多里外的平阴县城,仅仅只是派遣斥候北上,去探察平阴县城和孟津渡口的情况。
深夜时,北上探察敌情的斥候飞马来报,说是已经有一支秦军从黄河北岸抢先赶到了孟津渡口,还已经渡过了黄河,控制住了南北渡口码头,以及平阴一带的所有船只。结果听到这个消息,曹参、周勃和樊哙等人当然是大失所望,无不懊恼说道:“这下子白辛苦了,我们早就说过,奔袭孟津根本就没把握。”
与垂头丧气的曹参和樊哙等人相反,刘老三却是哈哈大笑,还鼓掌说道:“王离小儿还没蠢到家,还算知道分兵奔袭,保护他的孟津退路,这下子我不用担心没办法向项羽那个傻小子交代了。”
“沛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曹参疑惑问道:“听你的口气,你好象根本不想奔袭孟津渡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