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项康故意说错了项羽受伤的位置,可是郑昌听了依然还是脸色大变,田安更是脸色苍白到了极点,赶紧问道:“前将军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安插在刘季身边的细作,探听到的准确消息。”项康继续红口白牙,肆意栽赃污蔑,又说道:“田安将军,你难道没有发现情况不对吗?昨天你和刘季联手来到宁秦后,刘季那个匹夫为什么要坚持驻扎在随时可以撤退的桃林塞?还有,为什么我出兵劫营的时候,你的营地一攻就破,刘季的营地却坚持相当长一段时间才被我攻破?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田安赶紧反问道。
“田将军,你真是实诚人啊。”陈平苦笑说道:“刘季有备,就是说明他早就在防着走漏风声,我们突然动手,但是你一直被蒙在鼓里,毫无准备,所以才被我们轻易杀进你的营地。”
田安张大了嘴巴,也终于发现情况是有一些不对,昨天刘老三选择的立营位置的确十分可疑。项康察言观色,见他已经动摇,便又说道:“田将军,你如果还是不信,郑昌就在这里,你可以现在就问他,我阿哥是不是受了重伤,随时可能断气?他所谓的和谈,是不是想骗我交出关中?”
田安立即扭头去看郑昌,郑昌则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才说道:“你胡说!你这个逆臣贼子,分明是想独占关中自立为王,所以才捏造这些话来颠倒黑白。”
“我胡说?”项康冷笑说道:“那好,既然你说本将军是在胡说八道,那你现在就派人回去把我阿哥请来,他如果不是重伤将死,不用其他人动手,我马上就自刎向天下人谢罪!但你如果是故意隐瞒了我阿哥重伤将死的消息,替我们楚国的逆臣来骗我交出关中,我马上就把你车裂处死,你可有这个胆量?!”
知道内情的郑昌不敢吭声了,田安也看出不对,忙大喝问道:“郑昌,你说话啊,前将军是不是真的受了重伤?还有,你是不是来骗右将军交出关中?”
很清楚项羽受了重伤的事迟早会众人皆知,郑昌当然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不管田安如何喝问都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田安也不是笨人,很快就醒悟过来,狞笑说道:“好啊!不敢说话,看来这事假不了了!很好,前将军重伤将死,你知道,刘季也知道,惟独就是瞒了我一个人!很好,很好,当初在济北郡,我为了帮你们讨伐暴秦军队,不惜带着麾下军队叛出齐国,主动接受前将军的号令指挥,原来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
郑昌还是不敢吭声,项康见火候已到,便吩咐道:“把郑昌给我押下去,好生看管,他是使者,但不许随意虐待,不能让别人说我们对使者无礼。再有,给田安将军松绑,设座。”
依照项康的吩咐,郑昌立即就被押走,田安也被项康的亲兵松了绑,请到旁边坐下,项康也这才语气愧疚的对田安说道:“田将军,真的是万分抱歉,因为不知道你是不是刘季和郑昌的同伙,为了谨慎起见,昨天晚上我只能是也对你下了手,冒犯之处,还望你千万不要责怪。”
“千万不要责怪?”田安苦笑,无奈说道:“右将军轻飘飘一句话,就是几千齐国士卒的命啊。”
“但如果田将军你是刘季和郑昌的同伙,突然帮着他们对我下手,那就不是几千条命那么简单了。”项康的语气更加无奈,说道:“整个关中都得生灵涂炭,无辜死难的人,只能是以数万数十万计了。”
小命捏在项康的手里,田安就是一千一万个不满,这会当然也不敢发泄出来,只能是向项康问道:“右将军,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能不能仔细告诉我,让我死了也能做一个明白鬼。”
“田将军千万别这么说,既然你是被冤枉的,无辜受到了牵连,我怎么还会一错再错,继续对你痛下毒手?”
项康赶紧给田安喂了一颗定心丸,然后才把所谓的事实经过告诉给了田安,说什么自己安插在刘季身边的内线探得消息,项羽在攻打敖仓时受了重伤,有丧命危险,楚国逆臣项伯野心勃勃,故意封锁消息,又假称与自己谈判,妄图狐假虎威逼着自己交出关中,让他可以在关中僭越称王,他的党羽刘老三不但助纣为虐,还打算找机会突然动手暗算自己,武力夺占整个关中和汉中巴蜀之地,自己为了自保,不得已才抢先对刘老三动手,牵连到了绝对无辜的田安和齐国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