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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瞬间出现在了张敖的额头上,旁边的贯高则是心中透彻,知道己方的计划肯定是那里出了疏漏,如果不赶紧动手,让陈余溜了回去,那么陈余肯定很快就能查明真相,己方也马上得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贯高咬了一咬牙,立即抓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发出了哐当一声响!

还好,田叔统领的张敖卫队把命令执行得十分坚决,见贯高发出信号,帐内帐外的张敖卫士立即冲上前来,挺起武器对准了陈余和田安,陈余大惊,下意识的想拔腰间宝剑,田叔就已经从后面冲来,一把勒住他的脖子,用利刃对准他的后心,大喝道:“不许动!”

吼叫着,田叔还用利刃在陈余背心上顶了一顶,警告陈余不要轻举妄动,陈余脸色苍白如纸,忙说道:“贤侄,你们想干什么?”

没有人回答陈余的话,早得命令的张敖卫士立即上前,七手八脚的把陈余和田安按住,同时帐外的张敖亲信军队也包围了陈余和田安带来的亲兵,逼着他们放下武器投降。然后还是在贯高亲手把陈余腰上的上将军印绶扯下来以后,陈余才如梦初醒的发出怒吼,“张敖,你想干什么?你想兵变夺权?”

“是又怎么样?”贯高冷笑说道:“你这个叛国匹夫,贪图项羽小儿许诺给你的王位,不但要叛出赵国,还要拿我们赵国将士的鲜血染红你的王冠,我们少将军为国除奸,当然要把你拿下!”

“你胡说!我那有?”陈余挣扎着大吼道:“你们有什么证据?”

“我们当然有证据!”贯高益发冷笑,说道:“聪明的话,马上叫你在外面的人放下武器,再派人去把司马卬匹夫叫来,将来见了大王,我们还可以替你求求情,求大王饶你不死!”

陈余傻了才会听从贯高的要求,吼叫着只是要自己在帐外的亲兵进来救自己,可惜他的亲兵早被张敖事先安排的士卒包围,即便没有放弃抵抗,也再没办法冲进来把陈余救走,还很快就被张敖军士卒杀得七七八八。陈余迫于无奈,只能是改口大吼道:“张敖,你聪明的话,就马上把我放了,我保证不会追究刚才发生的事!不然我和司马卬的军队杀来,就谁也救不了你!”

“把他的嘴堵上!”贯高冷静的替张敖下令,吩咐道:“给我们的军队下令,做好战斗准备,等待项康将军出兵增援!”

依照贯高的命令,张敖卫士很快就用布把陈余挣扎大喊的嘴巴堵住,无辜受到牵连的田安倒很是光棍,苦笑说道:“少将军,我的嘴就不用堵了,我不会乱喊,也没有必要乱喊。还有,你们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派人回去传令,叫我的军队只许守卫营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营交战。”

“多谢田将军,但暂时没有这个必要。”贯高道谢,为了不至于立即走露风声,谢绝了田安的好意,又安慰道:“放心,我们也是为了预防万一才不得不这么做,保证不会伤害你田将军。”

“希望如此吧。”田安苦笑,也彻底认了自己的命——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能让自己这个老实人摊上?

为了争取时间等待项康出兵增援,贯高等人倒是十分冷静的没有急着展开下一步行动,仅仅只是向张敖军的所有将士公布了实情,让张敖的麾下军队做好坚守待援的心里准备。可惜这么做作用并不是很大,司马卬那边早就起了疑心,又做了一定准备,还早就派人盯紧了张敖的军队,才得知张敖军队集结备战,司马卬就马上明白出了大事,除了立即集结自己的军队外,又在第一时间派人联络陈余的直属将领,让他们也做好开战准备,之前还一片平静的赵军营地也很快就变得无比喧哗,到处都是匆忙集结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赵军士卒,人喊马嘶不断。

与此同时,司马卬和陈余的麾下将领也有纷纷派出使者赶来张敖营地打听情况,结果这些使者也当然全都被张敖军士卒直接拿下,始终不见回音之下,侥幸没被张敖邀请的李左车只能是赶紧跑来与司马卬会合,建议司马卬站出来力挽狂澜,以武力逼迫张敖交还陈余,司马卬也没有多余选择,只能是立即派人联络赵军诸将,宣称张敖已经向少帅军投降,要出卖赵国军队换取荣华富贵,要求赵军众将暂时服从自己的号令指挥,带着军队包围张敖营地,同时第一个率军赶来张敖军营前,要求张敖立即交出陈余。

为了争取更多时间,贯高等人选择了派遣投降变节的陈余亲兵出面,要求司马卬立即退回营地等候命令,司马卬那肯上当,坚持要求陈余立即出来与自己见面,亲自对自己下令。结果在争执间,赵国斥候也终于送来消息,说是少帅军正在紧急调动军队,有随时出兵的迹象。司马卬闻报大惊,也再不敢犹豫,立即用剑指着张敖的营地大吼道:“杀进去!救出上将军!”

本来有希望直接夺权的赵军兵变彻底演变成了火并,司马卬一边命令陈余心腹魏秀统领三万军队出营,到营前排列阵式,准备抵御少帅军即将发起进攻,一边亲自率军攻打张敖军的营地,张敖军奋力抵抗,两支同样打着赵国旗号的军队很快就厮杀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