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必要为了一场小败斩杀我们的大将。请大王念在孙将军此前的功绩份上,饶过他这一次吧。”
众人纷纷替孙寅求情,李左车也说道:“大王,周叔匹夫是项康小儿的爱将,在河东时,不过数日时间就歼灭西魏主力,逼降魏王魏豹,其用兵之能,非同常人。孙寅将军一时不慎,为他所败,也并不奇怪,好在我军损失不大,还望大王不要小过重罚,长了汉贼的志气,灭了我们的威风。”
还是听了李左车的劝说,司马卬才挥了挥手,示意卫士放开孙寅,孙寅忙向司马卬和李左车等人道谢,司马卬却懒得理会他,只是向李左车说道:“广武君,周叔匹夫以弱势兵力坚守渡口,又乘夜偷袭我们的船队,不让我军有充足的船只可以发起渡河,看来汉贼这一次的主攻目标,应该就是我们的河内郡了。”
“不一定。”李左车果断摇头,说道:“如果臣下是周叔,面对眼下的局势,为了掩护项康小儿的主力东出,臣下也会坚守渡口,营造将我军封堵在黄河南岸的假象。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怀疑汉贼军队准备主攻河内。”
“如果真是那样,那本王倒是不用为河内担心了。”司马卬笑笑,心中对李左车的分析甚是不屑,又说道:“不过不管项康小儿是不是主攻河内,战机难得,我们都要乘着汉贼后军还没能赶来增援周叔匹夫的机会,尽快夺回平阴渡口,如此才能防备一切万一。”
言罢,司马卬也不和李左车商量,当即命令河南军主力抓紧时间准备抢渡黄河,决定在第二天一早就发起抢渡战事,夺回被汉军无耻霸占的北岸渡口。李左车也不反对,只是在心里说道:“渡口确实可以抓紧时间赶紧拿回来,但是我们的主力绝对不能渡过黄河,不然以周叔匹夫的本领,我们过了河再想回来就绝对没有那么容易了。”
同一时间的汉军营中,周叔也终于收到了吕匡和虫达等将送来的消息,说是他们率领的后军可以在第二天日落之前赶来平阴增援,周叔看完报告后只盘算了片刻,马上就吩咐道:“派快马给吕匡和虫达去令,让吕匡保护军需粮草缓缓而行,抵抗轵关后停止前进,在轵关背后多立旗帜,布置我们兵多将广的假象。叫虫达率领四千精兵轻装急行,不许携带营帐辎重,务必要在明天的未时三刻之前赶到平阴,不得有误。”
“另外。”周叔又吩咐道:“让我们的将士抓紧时间准备守河,司马卬匹夫欺负我们兵少,一定会在明天清晨就发起抢渡!”
终于得以大展拳脚的周叔料事如神,第二天清晨时,河南军果然出动了大批军队发起抢渡,好在汉军准备充分,立即凭借着事前修建的河防工事据河坚守,与抢渡杀来的河南军厮杀得天昏地暗,日夜无光。
汉军在这一战中打得十分艰难,河南军靠着绝对的兵力优势,一次接着一次的反复冲击汉军的岸防工事,汉军上下虽殊死而战,无奈河南军的攻势太猛,又严重缺乏火油火箭等水战利器,只能是全靠血战苦撑。期间河南军还又十分狡猾的分兵从下游渡河,抢滩上岸攻打汉军侧翼,好在周叔早有防备,让自己的爱将李必率领预备队奋战挡住河南军,这才没让河南军顺利如愿。
如果不是及时动用已经寥寥无几的原始手雷,汉军的渡口阵地或许在正午时就已经被河南军突破,好在原始手雷的吓唬效果十分惊人,砸出去就算炸不死人,也能把从来没有见过火药武器的河南军将士吓过半死,最终还是帮着汉军成功打退了河南军的猛烈进攻,牢牢守住了渡口阵地。然而即便如此,汉军青年将领李必还是在激战中受了伤,汉军将士的伤亡数字也直接突破了一千五百大关。
及时赶到的援军也帮了周叔的大忙,依照周叔的命令,虫达率领的四千汉军精兵尽舍辎重,轻装急行,终于还是在未时初刻左右成功赶到了平阴战场,极大的鼓舞了汉军将士的军心士气。同时还是依照周叔的命令,援军到来际,在汉军中层将领的率领下,汉军将士还纷纷大声呐喊,“汉王来了!我们的汉王亲自来了!汉王万岁!汉王万岁!”
依稀听到这呐喊声,在南岸督战的司马卬被惊得直接跳了起来,用手遮阳努力观望,李左车也是大吃一惊,脱口说道:“项康小儿亲自来了?怎么可能?”
最后当然证明河南军上下只是虚惊一场,确认了汉军援军不过四千之数后,司马卬虽然松了口气,却还是心中打鼓,暗道:“这难道只是项康小儿的前队?如果项康小儿真的亲自率军增援河内,那本王的河内可就无比危险了。”
及时赶到的援军成功帮助周叔挡住了河南军在这一天发起的强攻,激战到申时过后,见天色已经不早,汉军的河防阵地依然屹立不动,司马卬心中虽然不甘,却依然还是无奈的鸣金收兵,撤回了已经伤亡惨重抢渡军队,气呼呼的收兵回营。李左车却没有急着跟司马卬回去休息,选择了在南岸高地继续眺望汉军情况,还是在看到汉军援军因为没有军帐立营,被迫露宿在野外旷野之上时,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的李左车才点了点头,嘴角还露出一丝微笑……
李左车或许笑得太早了,因为在此之前,周叔就已经召集了汉军诸将,向虫打和李必等将吩咐道:“众位将军今天晚上要多辛苦一下,监督我们的将士做好夜间防备,备足干粮火把,今天晚上司马卬匹夫肯定会派军队偷袭北岸渡口,贼军过河之后,我们只需要虚与委蛇片刻,然后立即弃营北走,连夜撤回轵关,我亲自率军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