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自信的冷笑说罢,周叔除了立即让他麾下的两万六千汉军将士按照原订计划备战外,仅仅只是给钟离昧送去一道书信,在信上要求道:“项羽匹夫西来,必然以司马卬押运粮草军需后行,将军万万不可冒昧出战,只需闭营坚守。倘若项羽绕过酸枣直接西进,请将军务必主动东进迎击司马卬,不惜一切代价烧毁他押送的军需辎重,这一点关系到敖仓与我军的生死存亡,望将军一定做到!”
绕过了酸枣后,用时还不到一天时间,才到了第二天的正午刚过,项羽率领的西楚骑兵就顺利抵达了敖仓附近的鸿沟渡口,结果让项羽和西楚骑兵喜出望外的是,因为他们来得实在太快,守卫渡口的汉军将士竟然没有来得及全部捣毁鸿沟渡口上的两道浮桥,仅仅只是砍断了一条浮桥的绳索,就被西楚骑兵从另一道浮桥冲过鸿沟杀散,连滚带爬的逃回建立在广武山上的汉军营地。
“好,快派人修好浮桥!”
万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竟然能够赶在汉军捣毁浮桥前冲过鸿沟,原本还以为要花不少力气才能过河的项羽当然是大喜过望,先是命令士卒立即抢修恢复了只是被汉军将士砍断绳索的另一道浮桥,然后还要亲自率领军队首先过河,不曾想旁边的项庄却阻拦道:“兄长,你是全军主帅,不能轻易冒险,汉贼的浮桥不是很宽,我们过河的速度快不到那里去,倘若你首先过河,汉贼军队又突然过河,我们前后不能呼应,怕是要吃大亏。”
“都这个时候了,本王不首先过河,谁敢舍命上前?”
项羽不想听从,依然还是坚持要率先过河,项庄苦劝阻拦,旁边项羽的骑兵爱将周兰也站了出来,说道:“大王,你是万金之躯,不能轻易冒险,还是让末将先率领本部人马过河吧。”
知道周兰和项庄都是一片好意,项羽勉强点了点头,同意让周兰率先过河,又叮嘱道:“过河之后,倘若汉贼军队突然杀出,万万不可冒险迎战,只需守住浮桥渡口,待本王率领主力过了河再找汉贼军队算账。”
周兰抱拳唱诺,然后才领着他麾下的五千骑兵牵马过河,有条不紊的向鸿沟对岸开拔,期间汉军营地则是毫无动静,就好象已经彻底怕了西楚骑兵一样,眼睁睁的看着周兰所部过河结阵,不敢有任何动作,项庄也难免更加得意洋洋,笑道:“都说周叔匹夫用兵如鬼,就连我那个逆贼阿弟都钦佩万分,本王看也一般嘛,除了会闭营死守以外,真不知道他还能有什么本事!”
“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传来的战鼓声让项羽愣了一愣,再接着,呐喊声中,西面敖仓山后,还有东面的广武山后,同时有一支汉军步兵杀出,一左一右飞速杀向被广武山和敖仓山包夹的渡口,项羽也这才回过神来,略带惊讶的笑着说道:“还真有埋伏?周叔匹夫胆量不小嘛,竟然敢伏击本王的军队?”
中了埋伏还这么轻松,项羽当然不是神经大条,而是因为此刻周兰的五千西楚骑兵已经基本过河完毕,还已经在浮桥渡口处布置好了一个步骑结合的防御型方阵,再加上西楚骑兵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强兵,即便是周叔倾巢出击,周兰的军队也绝不无任何可能被汉军迅速杀散。
结果也正如项羽所料,看到汉军突然左右杀出,对岸的西楚骑兵周兰所部仅仅只是有些吃惊,然后马上就扎稳了阵脚准备迎战,项羽也大模大样的命令项庄率领第二支西楚骑兵出击,渡过鸿沟增援周兰所部。可是才刚吩咐完命令,项羽的脸色就变了,因为在鸿沟的上游,突然浓烟冲天,数十条满载着茅草柴捆的火筏顺流而下,熊熊燃烧着逼向鸿沟河面上的两道浮桥!
“匹夫!好大的胆子!竟然想一口吃掉本王的过河骑兵!”
勃然大怒之余,项羽只能是一边派骑兵放箭,尽量阻拦汉军将士操纵火筏烧毁浮桥,一边命令项庄加紧渡河增援周兰,同时派人命令对岸的周兰结阵死守,等待后军过河增援!除此之外,项羽又匆匆派人寻找鸿沟的水浅河段,让自军可以淌水过河增援。
这时候,左右杀出的汉军将士也已经冲到了西楚军的方阵近处,结果让西楚军上下再度冷笑的是,汉军伏兵竟然连队列都不去调整,呐喊着只是举盾继续冲锋,胆大包天到妄图直接靠冲锋杀散西楚军的坚实方阵。周兰也不客气,赶紧喝令道:“放箭,给汉贼一点颜色看一看!”
密集的箭雨很快就给汉军将士造成了不小死伤,但汉军将士依然还是象吃错药了一样,继续红着眼睛拼命向前,还在付出了一定死伤之后,很快就冲到了西楚军阵前的近身处,下马作战的西楚军将士赶紧挺起长矛准备迎敌,不曾想汉军人群中却接二连三,接连抛出了好几十个黑糊糊的小东西,呈抛物线越过西楚军的前队头顶,砸到了他们背后的战马马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