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文武慌忙答应,只有蒯彻不长眼色,向项羽问道:“大王,臣下多问一句,我们打算如何进兵?”
“晚上再商量。”项羽的回答让蒯彻松了口气,说道:“你们先了解一下汉贼军队的情况,晚上吃完了晚饭,我们再商量具体如何进兵。”
蒯彻这才答应,又赶紧向项羽的军中文吏讨来确保汇总,仔细了解汉军的部署情况和最新的军情变化,替项羽研究进军路线和西征策略,曹咎和范老头等人也是如此,期间还有李左车也搀和了进来,和项羽的几个心腹群策群力,一直都在低声讨论如何帮着项羽替天行道,干掉项康这个作恶多端的巨奸恶贼。
很可惜,还没有等项羽的几个心腹和李左车等人拿定主意统一意见,城外又突然送来急报,说是项康派遣使者赶来濮阳拜见项羽,说是有项康的亲笔书信要当面呈递给项羽。项羽闻报也不犹豫,马上就下令召见,蒯彻却赶紧阻止道:“大王,臣下认为,最好还是不见为妙。项康逆贼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他突然派人寄书,肯定是别有图谋,贸然与他的使者见面,只怕会落入他的算计。”
“本王难道会怕了他不成?”项羽冷哼,又断然喝道:“去,把汉贼使者押进来!”
众人不敢违拗,汉军使者也很快就被押到了项羽的面前,双手呈上了项康写给项羽的书信。然后也和蒯彻担心的一样,看完了项康的书信后,项羽果然是须发怒张,狂笑出声,神情无比狰狞地说道:“好!好!不愧是我的阿弟,胆子果然不小,竟然敢劝本王向他称臣,以下犯上,以弟欺兄,长进了不少啊!”
“大王,项康那个小孽畜,居然敢要你向他称臣?”
项伯项大师满脸诧异的惊叫,还迫不及待的从项羽手中讨过了书信观看,曹咎和范老头也赶紧忙凑上来同看,蒯彻则无奈的看了一眼刚才与自己最谈得来李左车,见李左车也是满脸无奈的苦笑,心中不由叹道:“麻烦了,又中了激将计,这下子不管有什么逆耳忠言,恐怕都再也听不进去了。”
项康写给项羽的书信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假惺惺的叙述兄弟之情,说什么不该骨肉相残之类的冠冕堂皇废话,再有就是劝说项羽送还自己的妻子儿子和小姨子,向自己称臣纳贡,还保证说项羽只要同意向自己低头,自己就绝不出兵攻打西楚,汉楚两国永为兄弟之国,不开战火。
越是简单的书信就越有效,脾气暴躁的项羽自不用说,仔细看完了项康这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书信后,就连项伯都忍不住狂笑出声,说道:“小孽畜,果然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敢劝我们西楚向他称臣,口气就好象他已经赢定了一样,老夫活了快五十岁了,还从没见过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竖子!孽畜!”
“大王,项康逆贼摆明了是在故意激将于你,请大王千万慎重,不要中了他的诡计。”蒯彻十分无奈的劝道。
“这么粗浅的激将计,本王难道看不出来,还需要你来提醒?”项羽冷笑,也懒得和蒯彻继续废话,直接一指项康派来的使者,喝道:“回去告诉项康逆贼,他想激本王与他决战,本王成全他,叫他把脖子洗干净等死!滚!”
汉军使者赶紧告辞离去,项羽则不做任何考虑,马上就说道:“传令全军,做好继续进兵的准备,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就沿着驰道继续西进,直接去荥阳和汉贼军队决一死战!”
“大王,我们的进兵路线不应该是沿着驰道直接西进啊。”蒯彻慌忙阻拦,说道:“项康逆贼把他的主力部署在鸿沟一线,我军直接西进,只会正中他的下怀,陷入接连不断的攻坚苦战。”
言罢,蒯彻又赶紧补充道:“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兵分两路,一路开拔到鸿沟与项康逆贼对峙,牵制住他的主力,一路在白马津渡过黄河,进兵河内腹地,再从平阴南渡,攻取河南和新安等地,切断他和关中后方的道路联系,如此方是上策啊。”
“外臣赞同。”李左车也赶紧说道:“赵国军队此前对项康逆贼趁火打劫,项康逆贼出手还击,汉赵决裂在即,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应该是一边积极拉拢赵国为我们所用,一边分兵向河内腹地进兵,绕开汉贼主力的防御正面,迂回到平阴南渡大河,切断汉贼与后方的联系,如此最多两个月时间,汉贼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