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危险程度不亚于韩信的李左车也来了,项康不惊反喜,再次鼓掌说道:“好机会,正好一箭双雕,同时收拾掉李左车和韩信这两个麻烦对手!”
……
项康终于出手反击的同一天,在山间小路的战场上,南阳军再次取得了让刘老三和韩信都十分满意的战果,以死伤三百余人的代价,成功斩杀和俘虏了超过五百人的汉军将士,几天来积少成多,已经给汉军造成了两千多人的伤亡,不亚于取得了一场中等规模野战的胜利,多少对前来监军的项伯项大师有了一个交代——毕竟,这么做也是有力牵制住了南线汉军不是?
“你们说汉贼怎么就这么蠢呢?”
得意之下,刘老三还当着韩信和沛县小伙伴们嘲笑起了汉军的愚蠢之举,说道:“明明知道我们每天都要出兵山道,收拾他们守卫小路的贼兵,还每天都是我们刚走,马上就派兵进小路等死,就不敢增强兵力,或者是主动放弃小路的控制。”
曹参和周勃等沛县小伙伴一起哈哈大笑,纷纷附和,韩信却是不动声色,说道:“汉贼不蠢,相反的,汉贼还非常的理智和聪明,他们知道嵩山这一带地形复杂,适合出奇,一旦放弃对小路的监视和控制,等于就是自己捆住了手脚让我们打,只有不惜代价的严密控制每一条大小道路,才不会给我们出奇制胜的机会,而一旦增兵守卫,又会给我们更多在野战中消耗他们兵力的机会。所以汉贼才宁可每天都蒙受一定损失,也死活不肯调整既定战术。”
“这样最好。”刘老三大咧咧地说道:“每天干掉几百个贼兵,既可以堵上项伯那个老匹夫的嘴,又可以积少成多,逐渐消耗汉贼兵力,等到我们在其他战场取得突破,汉贼被迫做出调整,我们再想破贼也可以容易许多。”
韩信点头,也益发庆幸自己跟对了人,既能坚定执行自己提出的战术,又能理解和明白自己的战术用意,这样的上司可不是那么好找——冯仲以前也仅仅只是对韩信言听计从,但并不能自行领悟韩信的战术意图。
这个时候,天色已然不早,见韩信和沛县小伙伴都已经吃完了晚饭,刘老三迅速安排好了南阳军的夜防工作,然后就下令散帐,让南阳军众将各自回帐休息。期间看到韩信打了一个喷嚏,刘老三还又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强行披到了韩信的身上,骂骂咧咧的要求韩信以后多穿衣服,千万不要冻出了什么病来。
披着刘老三的披风回到自己的寝帐,韩信并没有立即躺下休息,而是坐到了油灯下,打开了自己家传的《孙子兵法》挑灯苦读,逐字逐句的反复研读自己早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章节,从中寻找灵感,琢磨如何对付眼前敌人。然而就在九变篇读完一半的时候,亲兵突然入帐禀报,说道:“将军,之前你见过那个漂母亲戚又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请你务必再和他见上一面。”
“不见。”韩信随口吩咐道:“叫他马上走,再明白告诉他,以后还敢再来,小心他的脑袋。”
亲兵领命而去,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后,那亲兵却又回到了帐中,将一道书信捧到韩信的面前,说道:“将军,依照你的命令,小人已经把那人给赶走了,可是那人在临走时,要小人一定把这道书信带给你,还说是汉王项康的亲笔书信,请你务必过目。”
“项康逆贼的亲笔书信?”韩信一愣,下意识抬头一看时,见那道书信是直接写在一道白绢之上,并没有密封,韩信的心里顿时叫苦,暗道:“麻烦了,这下子没办法证明我究竟有没有看过这道书信了。”
心中叫苦的同时,韩信赶紧又问道:“这道书信,有没有被别人看过?”
“将军恕罪,被吕泽将军(刘老三大舅子)先看过了一遍。”亲兵如实回答,说道:“小人去赶走那人时,正好值夜吕泽将军也在旁边,就把书信要了过去,先看了一遍。”
“奸贼!果然奸诈无匹!明明早就知道我们大王对军队看得很紧,故意在晚上派人送信,又故意不把书信封上,摆明了是想让其他人看到信的内容!卑鄙险恶到你这个地步,也算是登峰造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