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监军,你也认识叔孙先生?”夏说也有些意外,忙用讨好的语气埋怨道:“叔孙先生,你早说你认识我们赵监军啊,快来人,给叔孙先生也设座。还有,安排酒菜,为我们赵监军的朋友接风洗尘。”
让叔孙先生气愤,见自己是赵午的朋友,就连素不相识的赵军大将夏说都立即改口热情接待了,此前与自己小有交情的赵午却挥了挥手,说道:“夏将军,酒菜就不必了,我和叔孙先生只是认识而已。”
明显在特意讨好赵午的夏说立即闭上嘴巴,赵午则又向叔孙先生说道:“叔孙先生恕罪,按理来说,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在下应该好生款待你才对。但是我们大王和张相已经明白交代,要和你们汉国断绝一切往来,更不许有任何的私下联络,所以很抱歉,在下只能是请你立即离开,不要在井陉逗留。”
“赵国尉,至于这样吗?”叔孙先生苦笑,问道:“我们可曾经是并肩作战的朋友,贵我两国还不止一次的缔结盟约,用得着这么对待在下么?”
“但你们汉王做了太多对不起我们赵国的事。”赵午冷笑,说道:“章邯和司马欣那些贼军攻打我们的时候,你们袖手旁观,事后还想吞并我们的上党郡,又无耻霸占了本应该属于我们赵国的太原郡、雁门郡和代郡,这些事桩桩件件,我们赵国绝对都不能够原谅,所以我们只能这么对待你们。”
“没错。”旁边的夏说赶紧附和,嚷嚷道:“要想让我们大王和张相原谅你们,先把我们的土地城池还回来再说!”
“赵国尉,那些事未必全部都是我们汉国的错吧?”叔孙先生难得鼓起勇气在敌人营地反驳了一句,然后又说道:“就算错全部在我们这边,也不至于连我们的使者都不见吧?”
“这是我们大王和张相的决定,我们只能是依令行事。”赵午懒得和叔孙先生啰嗦,催促道:“叔孙先生,请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万没想到旧相识赵午会这么绝情,叔孙先生无奈,只能是赶紧拿出两道密封的书信,说道:“赵国尉,竟然贵国不许在下入境,那在下也不敢强求,在下只请赵国尉帮忙,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把这两道书信分别送去交给赵王和张相,这总可以了吧?”
赵午比叔孙先生想象的更绝情,果断摇头,说道:“不好意思,大王和张相有明白交代,要断绝与贵国的一切往来,当然包括书信来往,在下没办法给你帮这个忙。”
“可是这两道书信非常重要啊?”叔孙先生赶紧强调,还悄悄的对赵午使了一个眼色。
“再重要也不行!”赵午对叔孙先生的暗示视若无睹,还打了一个呵欠,说道:“叔孙先生恕罪,在下累了,先告辞。夏将军,辛苦一下,把叔孙先生立即送走。”
言罢,赵午转身就走,夏说则是点头哈腰的答应,叔孙先生心中大怒,气愤扭头间,却又无意中看到,旁边夏说在抬起头来的时候,看着赵午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谄媚笑容突然消失不见,露出了不屑表情,目光还变得无比怨毒,然而这样的神情只是稍纵即逝,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叔孙先生无意中瞟见,几乎就没有机会察觉。
“叔孙先生,请吧,不要让本将军为难,你也看到了,这也是赵监军的意思。”
夏说再度开口催促,帐内卫士也再次上前,亮出武器逼着叔孙先生赶紧滚蛋,叔孙先生无奈,也只好是忍气吞声的收回书信,在赵军士卒的监督下离开赵国军队营地,满肚子火气的返回晋阳向周叔交令。
得知了叔孙先生的出使经过,周叔、周术和崔广等人也十分惊讶,都说道:“赵国贼军就这么绝情,不让我们的使者入境就算了,怎么连我们的书信都不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