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没有这个可能。”陈平沉声说道:“请大王想一想,周殷带着西楚贼军在赵地打成了这幅模样,他就算成功脱身回去,以西楚王的暴躁脾气,也绝对不可能轻饶了他!周殷既然是西楚王的心腹,也肯定非常清楚这一点,我们只要从这个方面下手,不怕他周殷匹夫不会动摇,他只要动摇了,我们的仗就好打了。”
考虑到自己霸王堂兄的暴躁脾气,项康缓缓点了点头,正在帐中的郦食其更是不知道汲取教训,马上就站起来说道:“大王如果决意招降,那老朽愿意亲赴敌营,劝说周殷匹夫易帜归降,弃楚归汉。”
项康稍微了盘算了一下,很快就摇头说道:“郦老先生,你不能直接就去冒险,周殷匹夫或许可能动摇,但是在他的身边,肯定还有着不少冥顽不灵之辈,你直接去劝说周殷匹夫归降,只怕会有危险。”
“大王,尝试招降周殷,应该分为两步走。”陈平提议道:“臣下建议,我们不妨在今天就写信劝说周殷归降,向他说明利害,打下基础。然后等我们拿下了巨鹿城池,周殷匹夫更加无路可退,我们再派重臣与他联系,许以高官厚禄和封爵赐邑,全力促使他易帜归降。”
项康一听正中下怀,立即点头同意,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向周叔问道:“周将军,你在井陉的时候,不是已经抓到了张耳的儿子张敖了吗?把他带来了没有?”
“回禀大王,带来了。”周叔立即答道:“在此之前,臣下也曾利用这点尝试与张耳联系,劝说他主动投降,但是他都不予答复。如果臣下猜想无差,张耳奸相应该是已经做好了放弃他这个儿子的心理准备。”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会舍得轻易放弃?以他的年纪,就算再生得出一个儿子来,恐怕也等不到小儿子长大了。”项康笑笑,说道:“带来了就好,我们出兵攻城的时候,记得顺便押来,张耳这个儿子应该还能发挥一点作用。”
周叔答应的时候,旁边的冯仲也想起了一件事,忙插口说道:“大王,末将刚才过于激动,忘记向你禀报了,南阳伪王刘季的家眷被彭越将军擒获之后,也被臣下顺便从彭城带到了这里,如何发落,请大王示下。”
“辛苦大兄了,跑了这么远的路,竟然还坚持着把他们押到了这里。”项康笑着赞了一句,然后说道:“暂时押着吧,刘季匹夫心狠手辣,倒是肯定不会在乎他家眷的死活,不过他的家眷利用得好了,未必不能在我那位脾气暴躁的霸王阿兄身上做文章。”
冯仲也答应之后,项康又十分潇洒的一挥手,说道:“各位,你们都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最不喜欢什么繁文缛节,现在又是军情如火,我们必须越早拿下巨鹿奠定胜势越好,所以其他的客套礼仪就免了吧,乘着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大家现在就回去备战,晚上我们一起吃一个饭,顺便大飨士卒,明天就发起攻城!”
“诺!”汉军文武整齐起身抱拳唱诺,然后冯仲还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句,“我这个兄弟,果然越来越有王者风范了,当年和他化敌为友,也真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
第三百八十七章 第二次巨鹿大战
也幸亏项康没有再让郦食其冒险出使西楚军营地,因为汉军使者带着劝降书信来到西楚军营地时,恰好就碰上了最后一个离开项康身边的项家子弟——项冠。
项家子弟也明显更加拥戴对他们更好的项羽,汉军信使被押到了周殷的面前后,才刚呈上项康亲笔签名的劝降书信,然后还没等周殷把陈平苦心书写的书信看完,正好就在旁边的项冠就已经勃然大怒,直接从周殷手里抢过了书信扯得粉碎,又喝令帐中卫士把汉军信使推出帐外斩首,丝毫都不给西楚军北线兵团的主帅周殷面子,更不肯给堂弟项康半点面子。
知道项羽的狗熊脾气是更加信任自家亲戚,周殷当然也不敢发作,只能是低声下气的劝说项冠不要冲动,说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今后西楚军也很可能要继续和汉军有使者往来,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好说歹说才让项冠改口,改为命令西楚军使者用乱棍把汉军信使打出营外。
期间,项冠还怒气冲冲的指着汉军信使咆哮道:“回去告诉项康逆贼,叫他少玩这些花样,有本事就来和我们堂堂正正的决一死战!再敢来搞什么收买劝降,别怪我们下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