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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放心,我们临时征召的草原青壮虽然战斗力不及我们的精锐骑兵,但肯定强过暴汉军队临时征召的郡兵。”臧荼赶紧给冒顿鼓劲道:“至于道理也很简单,我们草原青壮自幼就练习骑射,不象暴汉军队的郡兵一样是从小熟悉农具,另外我们的士卒以肉类为主食,身材普遍比较高大,臂力也比暴汉军队的士卒强出许多,所以比拼辅助军队,肯定是我们的军队占便宜。”

“听东胡卢王你的口气,你是认为应该打这一场决战了?”冒顿听出了臧荼的弦外之音。

“大汗圣明,臣下是希望和暴汉军队决一死战。”臧荼马上就回答道:“暴君项康起倾国之兵来和我们决战,我们只要打赢了这场决战,等于就是打败了暴汉的全国军队,然后我们不但肯定可以得到雁门代郡等地,还可以乘机杀入富庶繁华的中原腹地,夺取无数的城池土地和粮草辎重,把我们匈奴汗国的疆土直接扩大到大河(黄河)甚至长江。”

冒顿笑笑,也马上明白了臧荼的小算盘——极力怂恿自己和汉军打这场决战,打赢了臧荼肯定可以乘机复国,打输了臧荼只要往草原上一跑,所有后果都让匈奴汗国自己承担,不影响臧荼本人的任何利益。不过冒顿也懒得点破臧荼这点小算盘,只是又说道:“东胡卢王,你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昨天晚上中原军队明明有精锐可用,为什么偏偏要派遣一支郡兵北上接应马邑的军队?”

“这……”臧荼无言以对,也马上明白精明过人的冒顿是在怀疑汉军诈败诱敌,可是为了自己的复国希望,臧荼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点也不奇怪,暴汉军队那边或许是想试探我们的虚实,还有考验他们辅助军队的战斗力,所以才故意派遣辅军北上接应马邑的军队。”

臧荼生拉硬扯的理由只是在逻辑上说得通,冒顿也懒得听臧荼的继续狡辩,只是随口吩咐道:“下去休息吧,是否打这一场决战,本汗还要仔细考虑。”

打发走了臧荼后,匈奴斥候也送来消息,基本确认了汉军的兵力确实是在四十万以上,同时还已经基本都开拔到了马邑城下,距离半天岭战场已经不到六十里,冒顿听了不置可否,只是在心里说道:“蛮子军队步兵过多,最起码还得花一天时间北上到距离半天岭二十里左右,才有可能出兵向本汗的营地发起进攻,本汗也必须在明天之内做出决定,决定到底打不打这一场决战,到底打不打呢?”

雄才大略的冒顿也确实精明过人,一再的仔细权衡利弊后,冒顿还是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冒险,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匈奴的底子太薄,决战一旦失利,匈奴军队想要恢复到鼎盛状态起码也得花上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军队如果损失过于惨重,后果还肯定更加不堪设想。而汉军方面则相反,即便决战失败,也能利用人口多底子厚的优势,迅速重新组建起更多的军队卷土重来,绝无任何可能兵败如山倒,从此一蹶不振。

十五万左右的匈奴部民成了冒顿的惟一累赘,让冒顿即便明白应该抛弃他们也下不定这个决心,结果也就在冒顿犹豫难决的时候,汉军使者又突然来到了匈奴军中,向冒顿提出了释放李左车所部和归还长城以南土地的和平条件。

被项康和陈平料中,得知汉军愿意通过谈判解决边境冲突的问题,正在为自己部落子民揪心的匈奴第一重臣左贤王果然是欣喜若狂,马上就极力怂恿冒顿就坡下驴,派遣重臣前往汉军营地与项康当面谈判。霸占着河套水草肥美之地的匈奴二号重臣右贤王则是一蹦三尺高,不但坚决反对与汉军和谈,还再一次和左贤王在冒顿面前发生了口角,吵得天翻地覆,日月无光。

冒顿这一次没有再阻拦左右贤王的争吵,盘算了片刻后,冒顿突然冲着汉军使者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就说本汗这次是来找他报仇的,你们要求的土地也一直都是我们匈奴人的牧场,我们好不容易才夺回来,怎么可能会又让给你们?叫他死了这条心,有本事就带着军队来这里,堂堂正正的决一死战。”

听到冒顿这话,右贤王当然是欣喜若狂,连呼大汗英明,左贤王则是愣在当场,汉军使者也有些傻眼,忙通过翻译说道:“大汗,听你的口气,你是不打算接受和谈了?”

冒顿坦然点头,又说道:“有胆量决战就来吧,本汗和你们奉陪到底!”

见冒顿坚持,汉军使者也没有办法,只能是赶紧拱手告辞,结果汉军使者前脚刚走,在场的匈奴众贵族当然后脚就纷纷问道:“大汗,你真打算和中原蛮子的军队决战?”

“你们没发现中原蛮子是在故意戏耍我们吗?”冒顿冷笑说道:“他们如果真想救走被我们包围的蛮子军队,只需要出兵来到这里,用军队接应蛮子军队下山就行,何必要通过谈判手段救走他们?还有,中原蛮子处心积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和我们决战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会通过谈判要求我们归还土地?”

“中原蛮子主动提出谈判,不过是想稳住我们。”欺负项羽欺负习惯了的项康终于碰到了对手,冒顿无比直接的指出了项康的真正目的,说道:“让我们疏忽大意,掉以轻心,然后再突然出兵,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如果上当,肯定会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