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地说。
“我就说嘛,咱们顺天府的人都是热情好客的!”
杨信笑着说。
那人尴尬地一笑,这时候从里面冲出来两个拿着刀的家奴,不过他迅速用目光止住了他们,杨信走过去之后其中一个家奴看了看杨村方向,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那人犹豫一下。
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一个小时后,酒足饭饱的杨信打着嗝心满意足地出门了,手里还拎着条刚刚烤出来的羊腿,钱袋里还多了十两银子的程仪。而自始至终这个明显的地方豪绅都没有做出任何异常的举动,既没有召集人手抓他,也没去近在咫尺的杨村巡检司报官,反而和他把酒言欢颇为畅快,甚至到最后都兄弟相称了。
这是聪明人。
他知道和这种亡命徒,尤其是孤狼打交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送走,搭上点酒肉银子不值一提,闹起来可就难保不会死人了。
杨信就喜欢这种聪明人。
就在当天傍晚,他又酒足饭饱地从河西务附近一处豪绅家走出,肩膀上还扛着人家赠送的皮褥子。
后者还笑容满面地送别呢!
然后杨信在附近找了处树林爬到二十多米高的树顶,拿皮褥子在枝杈间做了个吊床,把自己腰间绑上安全带,就那么躺在半空一觉睡到天亮。起来后他又去叨扰了沙河店附近的一家乡绅,不过在这里遇上了些波折,好在他还是用实际行动感化了后者。
足足给他掏了五十两程仪。
他就这样恍如一个四处打秋风的咱大清捐班般,在漷县结束了他的上洛,重新恢复成一个良民,老老实实掏钱进城然后找个旅馆住下,委托掌柜帮忙高价购买了一身月白色绉纱道服,再戴上黑色方巾,穿上朱红云履,那一下子也风度翩翩起来……
这叫伪装。
徐霞客穿一身秀才的青袍,游遍天下就遇上一个查路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