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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涟推开身边的锦衣卫,义正言辞地说着走出大门。

“杨科道,既然您是大行皇帝顾命之臣,那自然知道规矩,咱们也不是说您就是有罪,既然王安供称是您指使他矫诏杀害杨同知,那咱们就得找您把这事查个清楚。您放心,咱们锦衣卫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要是王安诬陷,那咱们万岁爷自然还您一个清白!”

门外等着的田尔耕说道。

杨涟很有风度地整理一下衣服,看了看站在人群中的杨信,然后冷哼一声把双手伸出。

一名锦衣卫立刻给他戴上手铐。

他什么废话也没多说,就那么昂然地走进门外的囚车,然后在自动分开的围观者议论声中,在锦衣卫押送下前往诏狱,至于等待他的是什么就不用说了,刚刚在天启面前因为表现不好丢掉掌印一职的许显纯,可正在摩拳擦掌等着向天启展现自己的能力,对骆思恭他的确不敢用刑,但对杨涟就无所谓了。

杨信在人群中颇有些唏嘘地看着这个人。

这可是历史书上著名的正面典型,而作为把他提前四年送进诏狱的,这时候杨信的感觉还是很怪异的,不过就像他对徐鸿儒说的,英雄也罢野心家也罢,挡了他路的都得死。杨涟就算真是什么铁骨铮铮,既然已经是他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那就必须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这可不是什么表现正义感的时候,这是政治斗争,血淋淋的政治斗争。

杨涟这批人不倒下,他怎么冉冉升起?

这帮人如果不倒下,那估计就该轮到他倒下了。

不过事情也没那么简单。

这个杨涟可是出了名的硬骨头,他如果不招供,那么锦衣卫是无法单凭王安的口供给他定罪的,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斩首示众的,作为泰昌临死前钦点的顾命大臣之一,杀他必须得有充足的证据,而且还得他认罪才行。事实上这一点几乎不可能,但好在锦衣卫也没有什么羁押期限,如果天启不下旨放人,他就得一直待在诏狱,而天启放不放人,则取决于东林党能在这件事情上给皇帝制造多大压力……

“汪兄,请留步!”

杨信看着五十米外,一个正在转身融入黑暗的背影喊道。

后者却迅速融入黑暗。

“汪兄,你以为你能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