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说道。
“老夫当初就跟你说过,不要试图改变什么,一切都自有存在的道理,不要以为你如今可以操纵上意,就能够为所欲为了,真要出了乱子不是你们几个人能对付的。你们想要李家的银子,这个没什么,李三才的那些银子如何来的谁都明白,换哪个新君都少不了惦记一下,陛下真想要也可以,吓唬他一下然后让他交出一些就行。
一百万两如何?
老夫亲自去诏狱劝说他!
但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非要把李家抄家灭门?
他骂过神宗,他跟神宗赌气过,他也骂过老夫,当着老夫面直斥,但老夫和神宗皇帝都能忍他,不就是怕闹出事情?
他背后不是一个人。
他身后是整个南直隶士绅,他身后是势力遍及全国的东林党,他不是杨涟和左光斗,这两人就是冲锋陷阵的小卒,汪文言就是一条狗,他才是前锋大将,东林党在北方的统军,动他就是向整个东林党宣战。
老夫苦心经营这些年,忍着各种骂名,不就是在拼命维持,让各方能够保持休战,不至于生出内乱?老夫和神宗皇帝维持这些年,被你们一上台就毁掉,你们能比我们更清楚这种休战被毁掉后的结果?朝廷的衣食都在他们那里,没有他们那里的财赋,连这京城的百万军户都吃不上饭,你们想要些银子可以,可你们不能这样,这样会出大乱子的。”
方从哲说道。
“乱则斩!”
杨信很干脆地说。
方从哲愕然。
“谁敢乱就斩谁,东林党敢乱就夷平东林书院!
这大明是皇上的,而不是东林党的,他们必须得接受一个新君,哪怕一个和神宗皇帝,和大行皇帝不一样的新君,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力。这天下是皇上说了算的,而不是他们,他们不接受也得接受,如果他们敢因此而对抗甚至于胆敢造反,那么后果自负,对于造反的只有抄家灭门。
事情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