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为何非要带着衍圣公一同南下?”
她紧接着换了个话题。
“你不觉得让衍圣公拿着他们家祖传的儒家典籍,然后对东林书院那些学生进行严格规范,并且把行为及言论不符合这些典籍的统统打入异端,而我再以护圣金牌向学政检举,要求学政革处他们的功名,这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吗?”
杨信笑得很开心地说。
好吧,他就是要去恶心南方士子。
必须得明白,这时候南方士子早就把儒家解释的面目全非了,心学本来就是一个锅,一个方便把那些新思想统统煮成儒学的锅。
明末思想进步很大。
很多学说实际上早就已经与纯粹儒学无关,比如徐光启依然是大儒,他依然是儒生们敬仰的。
再比如泰州学派那些。
但这些实际上已经叛经离道的家伙,需要为他们的思想套个合理合法的外衣,毕竟儒学才是进身阶梯,考科举只考儒学,大家搞学问总是要想做官的,于是心学就像一个开源系统一样敞开大门容纳他们。然后一个个学派就全套上心学招牌,堂而皇之地加入士林成为儒学的一部分,但这些思想真正算起来恐怕早就叛经离道了。
而这些思想却是南方儒学的主流,相反理学因为属于闭源系统,在南方并不受欢迎。
而孔家的呢?
他们肯定是最正统的。
那就让衍圣公以孔圣后裔身份拿着最正统的儒家典籍,去南方整肃一下儒学好了。
没有强制性。
但却可以恶心死南方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