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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佃户说道。

“你们的礼义廉耻何在?”

安希范继续咆哮着。

“二老爷,收我们七成租,那你们的礼义廉耻何在?”

另一个佃户勇敢地反击道。

然后他推了一把前面的同伴,两人撇下安希范,赶紧去申报刚刚被抄的安家田产去了。

安希范愕然地看着他们背影。

“父亲,咱们回去吧!”

他二儿子安广誉看他气得有些发抖,赶紧起身扶住了他。

然后就看见安希范的目光转向头顶,阴沉的天空中一点雨滴落下,安希范的身子抽搐了一下,骤然间张开口对着天空喷出一口鲜血……

“这血喷的,真壮观!”

前面门内一张露天的办公桌后,杨信看着这一幕惊叹道。

当然这不关他的事情。

在安希范两个儿子的哭号中,杨佥事继续接待那些申报的佃户。

他手中其实有县衙的记录,所有田产理论上在县衙都有记录,任何土地交易的官契都有契尾也就是存根,这个是保留在衙门里的,但因为功名免税,导致大量土地被隐瞒。一个功名免税的确不多,全国官员和士子加起来,最后理论上其实也不算太多,但问题是这只是理论上的数字,因为有了这个特权,他们需要的只是互相勾结隐瞒田产。

一个举人免税额的确不多。

可他都举人了,那就意味着随时可能做官,甚至到知县家乡去做官,明朝知县其实多半都是举人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