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洲公请便。”
杨信说道。
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告辞。
这就可以了,他们总共认捐了四十万石,这些米可以在最短时间分到灾民的手中,四十万石可以让这三县灾民支撑一个月,而一个月后基本上外地的米就可以大量涌入了,八钱一石的限价,那些士绅同样平价出售的大米保证市场上的供应量,基本上就可以维持正常了。说到底苏州不是纯粹农业城市,这是大明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工业区,苏州灾区最大的问题就是城市工人太多,这些工人本身就没有存粮,但手中并不缺少买米的银子。
他们怕的只是士绅囤积居奇,让粮价飞涨到他们无法承受而已。
一两六钱很高了。
上次水灾也涨到这个价格。
虽然这个价格对于北方来说,只是一个正常略高的价格。
不过到崇祯后期,就连这一带粮价也暴涨到二两以上,但那次就不完全是士绅囤积居奇了,而是整个国家的粮食供应已经严重不足,那时候几乎已经可以说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这次水灾根本不值一提,因为本身就在一个完好的基础上,但接下来这样不断发生的灾害,会迅速掏空蛀蚀这个基础,那时候当灾害再次降临时候,哪怕就是这样等级的,也一样会造成毁灭。这次可以让士绅们拿出四十万石,可明年如果继续发生此类灾害,再想让他们拿出同样的,他们也拿不出了,他们的确都有存粮,但只要连续三年这样的灾害,地主家也一样没有余粮了。
就是真把他们人头摆在桌上,他们也一样拿不出了。
银子他们的确不缺。
但粮食那时候他们真得也无能为力了。
明末的旱灾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把江浙湖广产粮区全部囊括,这一带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持续了七年,就像一片死亡的阴云般,在整个从太湖周围到洞庭湖周围,从浙江南部到淮河沿岸,就这样不停游荡,这个地方稍微喘口气另一个地方就大面积绝产了。
最终在这漫长的七年里,把这片原本主要产粮区的元气耗尽。
当然,北方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