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就随他们高兴吧。
杨都督不反对他们劳民伤财,毕竟水泥用的越多,安置的灾民也越多,今年随着各地天灾不断,越来越多流民到京城谋生,目前来讲他们主要就是两个安置区,而最大的就是水泥厂,那里有超过七万男女老幼在干活,从采矿到烧水泥全系列人工……
包括水泥磨细。
烧出来的水泥块由壮劳力用大锤敲碎。
女人和小孩继续敲到更碎,大碾子碾,小磨磨细,整个复杂的工序全是各地谋生的流民,工钱少得可怜,但有一条,地瓜饭,掺野菜的高粱米窝头,陶罐的海鱼罐头管饱。
愿意干就干,什么时候愿意走随便。
反正流民不缺,也不需要技术,就是纯粹出苦力。
至于住处……
谁管你住处,自己跟运河纤夫一样搭棚子,反正是烧水泥的,水泥厂周围全都是破草棚子,后来发生几次严重火灾管事的才挖了条壕沟阻断,总之九千岁不会比其他黑心工厂主更差,但也不会好多少。唯一的原则就是吃饭管饱,反正都是最廉价的地瓜,高粱,鱼罐头也是最差的,都逃荒流民了,他们也没什么可挑的。
反正去哪里的都是没有别的活路。
但凡有别的生计人家就走了,这些年一直就是不断走又不断来。
甚至还有附近州县的就跟候鸟一样,农闲过去农忙离开,这片石灰石矿和水泥厂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京城周围所有不安定因素统统吸过去,哪怕今年连续多次地震,这一带也没有出现过闹事的。
毕竟有地方吃饭。
而另一个就是杨家雇佣去天津垦荒,而且已经不只限于海河南边,都开始在北岸芦台一带垦荒引水种稻,杨都督还在叫嚣,他要像马厂减河一样,从滦县城南修一条直通蚕沙口的新滦河,然后引水刷碱灌溉三十万亩良田,再造一个葛沽奇迹……
“真能行啊?”
杨夫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