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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天目山与黄山两大山脉的分界,同时也是钱塘江水系与长江水系的分水岭,两旁从宁国开始的崇山峻岭中间夹出一道平均也就一里宽的河谷,绵延百里后到那里。然后两边各自很突兀地挤出一个小疙瘩一样的小土丘,挤在一起后彻底阻断了整个通道,守军利用原有的丛山关将这个恍如肠梗阻的土丘,变成要塞顽强地阻击着靖难军。

驻守那里的没有农奴,全是浙江那些世家大族的宗族近支。

小地主,富农……

哪怕佃户也是那种最好田地,不但能丰衣足食,甚至饥荒时候还会得到宗族庇护的最亲信佃户。

他们不会投降。

这是整个浙江和徽州能够搜罗起来的最后抵抗力量。

这道大门就是界线。

只要丛山关依然对靖难军关闭,后面无数佃户和农奴就不敢造反,一旦这道大门被打开,不用靖难军动手,后面的佃户和农奴就会如烈火般焚烧地主的盛世。

所以此刻整个徽州,甚至后方整个浙江,乃至福建,江西的士绅,都在竭尽所能提供支援。

尤其是徽州。

几乎整个徽州的世家大族全部加入这场士绅总动员,各地他们调集的物资在同样他们征集的民夫运输下夜以继日送往丛山关。武器弹药,粮食酒肉,甚至还有送戏班子过去唱戏激励将士的,还有士绅居然搜罗一帮子妓女过去慰劳。

至于这些……

“黟县的。”

那个文士,同样也是歙县本地乡贤首领吴养春说道。

他是盐商加木材商,自己家在黄山有两千多亩山场,不过只是个象征性数字,侵占自家以外是必不可少,祖上靠木材商起家,有足够资本后涉足盐业,不仅仅是在扬州,在长芦也有生意。万历初年家族捐二十万两,从商人一跃而登士籍被赐两个南京光禄寺属官,三大殿火灾后家族再献三十万,换取一家子五个内阁中书。

一举成为徽州顶级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