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税,手里没钱谈什么都没用,无论那些军队的改革还是未来的饥荒,都需要大笔的银子去应对。
但清查田产牵扯太大,尤其是牵扯他的基本盘,也就是那些耕读传家的清流们,这些全都是各地功名免税加隐田的主力,一旦清查这个那真是天下扰动。但单纯的盐业改革牵扯的终究小一些,而且北方盐商主力多数依附阉党,九千岁能动这些人的利益他当然支持。
包括税监也一样。
左右税监伤不到北方的利益,这就是针对闽粤的。
但清查各地田产,甚至于士绅一体当差纳粮,这个牵扯面就太广了,之前被杨信逼着的时候,士绅们的确咬着牙承诺接受一体当差纳粮,可那主要是南方士绅承诺的,北方士绅可依旧没承诺过。
他给出的应对还是削减宗室俸禄,干脆以后不再给宗室发俸禄了。
反正都有田地,少则百万多则几百万,哪怕一百万亩地的,一个宗室平均起来也得几百亩,既然这样何必给他们发俸禄,干脆让他们自己解决,由朝廷派人主持对藩王的田产重新整理,按照等级给他们自己分地。以这种方法来解决朝廷财政的困难,说白了总得有人做出牺牲,那么就让宗室和盐商做出牺牲,保住土地士绅的利益。
说到底宗室都没有反抗能力。
盐商其实也没有反抗能力,那些官商又不是黄巢。
但北方的土地士绅不一样,他们才是真正地方上的土皇帝。
这是孙承宗和九千岁的矛盾,但在解决朝廷财政这一点上,他们是一致的,只不过是两人的刀对准的目标不同。
“圣体如何?”
孙承宗说道。
“想来不至有大碍,陛下这些年也没得过什么病。”
九千岁愁眉苦脸地说道。
天启这些年的确没什么病,他那种洁癖一样的生活方式,再加上极少出皇城的宅男性格,让他最大限度避免了细菌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