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那边的团练可一直没解散,听说鹿正和孙奇逢,已经在保定招募了一万团练,还买了数千支火枪,张凤翔那里正在整顿所属的军队,他手中大炮也有骑兵也有,而且信王一直在他们那里,这要是真横下心,也不是不敢造反。其实如今咱们也不缺银子了,何必再继续逼他们,不如给他们写封信,向他们做出一些承诺,他们说到底也就是怕你来均田,别的他们都能忍。
这均田他们是真不能忍。
这北直隶终究不是南直隶,那边都是良田,这里亩产能收两石粟那就是上上之田了。
那些士绅就靠着这点不多的良田过日子。
田地是他们的命根子。”
九千岁说道。
很显然最近的巨额收获,让他又缺乏动力了。
“但这天灾降下时候呢?
土地控制在他们手中,粮食就控制在他们手中,您能保证咱们这边撒银子赈灾时候,他们那里不涨价几倍?这些年京城粮价还不是我在撑着,要是没有我向京城运粮,这时候别说一两银子一石,五两他们都能推上去,这还是各地只是零零星星有些小灾,还不至于太缺粮食的时候。
以后整个北方赤地千里时候呢?
您能保证这些掌握着您自己说的,不多的水浇地的士绅,会不发国难财把咱们的银子掏空?
您不能指望我。
接下来的天灾不是一个县一个府,而是几个省,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持续十几年,咱们现在的确有银子,可银子不能当饭吃,咱们不控制粮食,结果就是用不了几年,咱们顶着一堆恶名弄到的银子,全都填到这些人的口袋。而且他们不会感谢咱们,他们只会继续扮演着正人君子,然后骂咱们是恶人,您现在还没看清这些都是什么人吗?
这些年北直隶,山东,山西,河南这些官员士绅,哪个不是靠着您,把我辛辛苦苦弄来的银子全转到他们口袋?
可捅您刀子时候他们犹豫过吗?
他们都是白眼狼,永远喂不熟的白眼狼,这些年他们吃咱们的喝咱们的,靠着咱们都一个个捞的金山银山,可一旦咱们要他们出力了,您立马就成了他们口中的阉狗,需要捅您刀子时候,他们毫不犹豫。
那既然这样您还管他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