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死得早,这臭小子从八岁开始就是我跟三娘养大的。只要他不去滥赌,就什么都好……真的……什么都好……”

石勇唉声叹气、唏嘘不已,显然被他那个弟弟折磨得够呛。

一旁正在帮空宁磨面的赵三娘则插嘴道:“当家的你说的都什么胡话!宁爷在这儿,你唠叨抱怨个什么呢?宁爷是来听你抱怨的吗?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赵三娘直瞪眼。

石勇也回过神来,连忙打嘴:“瞧我这破嘴……宁爷别见怪,唠叨惯了。咱们不说石贵,不说石贵。”

空宁的眼睛却微微眯起,觉察到了异常。

“石贵最近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

这怎么可能!

那种滥赌鬼一天不出去赌钱,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怎么可能天天躲在屋子里不出门。

难道石贵才是妖怪?被妖怪夺舍了?还是妖怪吃了他、伪装成他的模样躲在石盘磨坊?

空宁心中思量,表情却不动声色,问道:“他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在鼓捣什么?平白无故的,肯定不会天天窝在家里不出门吧?”

石勇也叹了口气,道:“是啊……那小子平白无故的肯定不会不出门。不过我实在不懂一只鸟有什么好玩的。”

“半个月前,那小子从外面捡来了一只鸟,就着魔了一样,天天窝在屋子里跟那只鸟说话,谁叫他都不搭理。”

“我问了养鸟的老宋,老宋说那只鸟只是普通的麻雀,根本没啥稀奇的……唉……石贵这臭小子,真的没救了。不是滥赌,就是玩鸟。”

“玩鸟……那是咱们穷人玩得起的吗?要不是看在他不出去滥赌的份上,我早冲进去把他那个破鸟笼丢进河里了。”

石贵唉声叹气,忍不住又嘴碎抱怨了起来。一旁的赵三娘连连使眼色,却还是阻止不了丈夫当着空宁的面碎碎念。

空宁则微微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