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姚大菊一声招呼,立马转移了唐星的注意力;向来贪吃的唐星,清脆应一声,拔腿就往灶屋跑。
当娘的急忙抬手擦一把鼻头的冷汗,大清早的,跟小雨伞杠上了……
走到灶屋,一老一小正蹲在灶膛跟吃的不亦乐乎。
农村烧大灶有这么一个好处,烧火的时候,可把地瓜卖在锅底下的灰烬里,锅里的饭菜熟了,地瓜也就焖烤熟了;缺吃少喝的年代,热乎乎的金黄烤地瓜, 就成了小孩子用来打馋虫的美味。
扒去烤的焦黑的地瓜皮,露出金黄软糯的地瓜来,嚼在嘴里,特有的甜腻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自家种植的红皮黄壤地瓜,软糯香甜,一点老筋都没,味道跟板栗差不多,比上一世市场上买到的地瓜要好吃的多;田兰芳不由食指大动,接连吃了三个,这才恋恋不舍的停了下来。
“兰芳,你不是不喜欢吃烤地瓜吗?”
老娘皱眉一脸的问号。
她猛的一怔楞,脑海快速浮现出一些记忆。
或许是因为干村里赤脚医生的缘故,原主格外注意卫生;她嫌弃用锅底灰拷出来的地瓜带着一层灰,就算是扒皮也会又灰尘落到地瓜瓤上,再者嫌弃吃烤地瓜的时候,会弄的满嘴满手都是黑灰。
她从来不肯吃一口。
“唉,你这孩子,跟着那个杂碎过日子,吃不敢吃,喝不敢喝的!好了,好了,这会跟他分开,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咱们不看别人眼色!”
很显然,姚大菊明显是误会了;这样也好,万一老娘是个仔细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知道她是换了芯子的田兰芳,岂不是无法打圆场。
“嗯嗯,娘说的对。对了娘,昨天晚上, 唐月他们两个,其实没有在家里……”
田兰芳压低声音,话题一转,小心翼翼冲着院子里打量一眼。
唐月跟李建宁两个人站在猪圈跟前,正在说着什么。
“我昨天半夜起夜,看咱家大门开着,我就把大门上了门栓……今早咱们出去的时候,那大门还是上了门栓的……”
“你是说,这俩孩子一晚上没有在家?”
老太太一顿,一脸的惊讶。
新婚之夜,不好好在家里呆着,深更半夜往外跑?就算是初春天,大晚上还是有些冷清,两个孩子在外边晃动,不能冻坏了?
莫非,这俩孩子知道她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特意跑出去躲了?
都是从年轻时候走过来的,那点事哪个不知道?还用得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