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芒尼先生,”玛蒂欣喜地说,“我叫玛蒂·罗斯,您肯定不记得这个名字,但是您肯定记得那个在旅馆里帮工的小姑娘。”
“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布兰迪恍然大悟,随即他注意到了地上被摔坏的油灯,被割断的绳索,以及小姑娘手中的玻璃碎片,说,“摔碎油灯,用玻璃碎片割断绳子?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
“您也知道,老板是不会允许手底下的一个小帮工显得太过聪明的。”玛蒂笑得很乖巧,但说话却像个小大人。
“有趣的小丫头,”布兰迪微微一笑,随即问道,“会开枪吗?”
“父亲教过我用枪。”玛蒂回答道。
“很好,”布兰迪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那把斯科菲尔德左轮手枪,说,“拿着它,如果见到那些威胁你俩生命的人,别犹豫,射他。我的伙伴们还在外头苦战,我就不久留了,在我回来之前,记得保护好自己。”
“先生,先生,”这时候,阿奇叫住了布兰迪,急切地问道,“先生,你们找到我母亲了吗?她现在怎么样?还活着吗?那些人有没有虐待她?”
“我们还没杀到那间小屋呢,小唐斯先生,”布兰迪答道,“不过我相信你母亲应该不会有事,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吧,不会花费太多时间的。”
等布兰迪从畜棚里出来,战斗已经从远程对射转变为近身搏斗了。
亚瑟手持自己的猎刀,闪电般的两刀将对手的手臂划伤,然后趁着对手后退收手的当口,空出来的左手一把拽住对方的衣领,右手则干脆利落地把猎刀送进了对手的咽喉。
他像丢垃圾一样地把对手还在飙血的尸体扔到一边,转身一枪毙掉了一个试图偷袭他的敌人,瞥见布兰迪从畜棚里出来往这边跑,高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已经找到了,”布兰迪答道,“人没有受伤,就是被绑了太久,手脚这会儿还不太利索。”
“太好了,”查尔斯手持印第安短斧,一斧子劈在对手的脑门上,鲜血脑浆四溅,随后他用力抽出短斧,反手掷出,斧刃正中不远处另一个端着枪准备射击的敌人的面门,他一边冲过去把自己的短斧收回,一边说,“我们又避免了一场不该有的悲剧发生,不是吗?”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想,如果我们能在这幢房子里找到这家的女主人,那么我们还能再多避免一场悲剧。”布兰迪从腰间抽出“少校”型3号左轮手枪和弗拉科的左轮手枪,开始一个个收割剩余敌人的人头。
“只能说及时止损吧,”蓝尼双手如电,掐住自己对手的脖子,朝着面门狠狠砸了两拳,然后双手按住对手的脑袋,把他狠狠砸到一旁的木栅栏上,说,“那边牛棚上挂着的,想必就是这家的男主人了。”
“唐斯已经死了吗?”布兰迪一边偏转过头去看托马斯·唐斯被高高吊起的尸体,一边想,“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这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奥德里斯克帮和“第七代”教派的二十个乌合之众完全不是范德林德帮的四位好汉的对手,哪怕是其中并不算擅长战斗的蓝尼,也比这些乌合之众强了不知多少。
亚瑟在小屋的里屋里找到了虚弱的唐斯太太,她已经被这几天的轮番折磨搞得精神都有些失常了。布兰迪则回到畜棚把阿奇和玛蒂带了出来,唐斯家的母子终于团聚。
十几分钟后。
布兰迪把一沓大约一百美元的钞票塞到唐斯太太手中,说:“这一带现在已经不太平了,过几天这些家伙的同伙说不定还会来这,你们不要耽误,赶紧离开这里,之后随便去哪都可以,这些钱应该足够你们安家了。”
“谢谢你,先生,谢谢你们,”唐斯太太感激涕零,“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真的会死在这些人渣手里,就像我那可怜的丈夫那样,你们救了我们,还给我们钱,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的恩情。”
“心里念着就足够了,”布兰迪笑了笑,转过身,先把小姑娘玛蒂扶上马,自己再翻身上马,说,“记着,与人为善,助人为乐,这些都没有错,但是也要量力而行,别像唐斯先生那样,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要借钱做慈善。”
唐斯太太和阿奇惊讶地望着布兰迪,问:“您怎么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知道,”布兰迪扶了扶帽檐,微笑着掉转马头,招呼道,“走啦,兄弟们!我们后面还有很多正事要干呢!”
离开了唐斯牧场,四匹骏马马不停蹄地向瓦伦丁镇跑去,此时,东方已渐渐泛起鱼肚白。
“为了陪你做这个活,我们可是一晚上没睡啊,”亚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小子,你准备怎么补偿我们啊?”
布兰迪畅快地笑道:“到瓦伦丁,我请你们喝酒!”
“小姑娘,你家在哪?我们待会儿把你送回去,”蓝尼想要询问小姑娘些问题,见小姑娘没反应,偏过头看了眼,说,“哟,睡着啦?”
布兰迪低下头,看了眼自然地靠在他胸前沉沉睡去的小姑娘,心中忍不住产生了些许对小孩子的怜爱之情。他抬起头,对蓝尼说:“这孩子也折腾一天了,让她先好好睡一觉吧。”
天渐渐明亮,新的一天已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