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会什么?”年轻的牛仔问,“你想说什么?乘务员先生?”
“呃,我是想说,如果您真的需要,我们以后会考虑在这里增加一个停靠站。”乘务员几乎是立刻改变了口风,他虽然已经活了挺久,但他可没活够。
牛仔看了乘务员一会儿,说:“没关系,我已经到站了,谢谢。”说完,牵着马离开了站台。
乘务员见这个年轻的牛仔远去,立刻逃跑似的攀上火车,冲着车头喊道:“现在没事了,开车!快开车吧!”
火车司机闻言,也没有再管其他,立刻开始操作,让这辆火车继续开动起来。
一人一马在树林掩映的道路上缓步走着,不多时,走到一处三岔路口。
年轻的牛仔看着面前指向两个不同方向的道路,有些厌烦地啧了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被折叠成小方块的地图,将其展开后,开始仔细研究接下来该怎么走。
“现在的
问题是,先去草莓镇安顿下来,还是去里格斯营堡方向调查现场,”牛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抬起头观察现在的日头,“嗯,现在时间还早,就算是去里格斯营堡勘察一番后,也能在天黑之前到达草莓镇,也罢,就先去勘察现场吧,不过,我都可以料到,现场估计早就被破坏得不堪入目了,不过,哪怕能找到个残留下来的轮轴也是好的啊。”
盘算完接下来的去向后,牛仔将地图按照原样折叠好放进口袋,攀上马背,双脚顺势一夹马腹,神骏的黑马长嘶一声,旋风一般向着里格斯营堡方向跑去。
这位借助火车警铃迫使火车停下的年轻牛仔,正是昨天下午从瓦伦丁启程的布兰迪。
因为考虑到路途遥远,为了争取时间,尽量早地开展调查,他选择了火车这个最为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不过,也确实是疏忽,他只为了图快,忽略了火车本身的种类,直接买了一张特快列车的车票。
不过,好在他急中生智,想起他上辈子似乎在一部老电影里看到过通过拉响警铃强行下火车的操作,于是立刻如法炮制,果然奏效,不过这种方法,如果可以,布兰迪不想用第二次。
里格斯营堡,是位于蒙大拿河上游北部的一座被废弃的军营,被废弃之前,它曾是一座印第安人的集中营,几十年前,曾有数以万计的印第安人在这里受尽折磨,亦曾有数以千计贪求政府赏赐的美国人将自己的双手染满鲜血。
至于它因何被废弃,则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因为印第安保留地的划分和对印第安人政策的改变;有人说,是因为那些噬血的印第安野蛮人的残忍报复;而更多的人则说,只是因为一场失误造成的火灾。
据说,直到今天,在这个居住在距离这片废墟不到5英里的草莓镇已经成为了闻名于全国的旅游小镇的时代,如果夜晚独自呆在那片还残留着完整房屋结构的废墟中,仍能隐隐听见曾经在这里受尽非人折磨的印第安人哭喊求救的惨声,令人不寒而栗。
只不过,这种玄乎的说法没有多少人信,尤其是那些杀人如麻的亡命之徒,他们之中,有的人甚至亲手剥下过印第安人的头皮,那时几乎要冲破耳膜的惨叫,不比那些迷信鬼神之人在心理作用下幻听到的声音震撼人心得多,更别说畏惧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所以现在,这里虽然被废弃已久,但是总是有些难辨善恶的可疑人物在此出没。
在布兰迪个人的推测中,既然货物是在里格斯营堡附近被劫走的,那么里格斯营堡必定有重要线索,假设那里有人藏匿,那么这个人至少也会是一位潜在的目击者,就算没有人,里格斯营堡也有很大的可能曾经被劫匪占据,既然曾经被占据,就算过了好几天,也有很大的概率留下足够用以追踪的痕迹。
然而现在,他就站在里格斯营堡堆满杂乱碎木的土地上,面前,那幢这片区域唯一保持了房屋形状的建筑物的屋檐下,三个流浪汉一般的牛仔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所以,”布兰迪的眼睛始终锁定着三人的一举一动,毕竟他们的枪腰带和腰间的左轮手枪是实实在在的,“对于我所说的事情,几位知道多少呢?”
“你t谁啊?”其中一个流浪汉牛仔嗤笑一声,不干不净地说道,“我们凭什么要告诉你那天我们看见了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我相信,你们一定认识这几张纸上的印第安人。”布兰迪说着,从兜里掏出三张五美元的钞票,很随意地展示在这三人面前。
三人的眼睛立刻直了。毕竟,对于生活在这个国家的普通人,尤其是像他们这样居无定所还没有依靠的穷牛仔而言,一张一美元的钞票都算得上少见的奢侈品,更何况是崭新的五美元钞票了。
其中一人有些见财起意,伸出一只手就要去摸布
兰迪手中的钞票,可手指刚刚触碰到那丝滑的纸张,那三张印着印第安酋长半身像的崭新钞票便从他的指尖滑走。
布兰迪将钞票放回兜里,看着那三双透露着贪婪的眼睛,布兰迪微微一笑,说:“只要你们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这些钱都是你们的,怎么样?”
三人面面相觑,随即哈哈大笑。一人迅速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左轮手枪,狞笑道:“那我们直接抢了你,或者干脆弄死你,岂不是能弄到比那十五美元更多的票子?”
布兰迪看了眼对准自己的枪口,轻轻摇了摇头,叹口气,举起双手,说:“好吧好吧,你们成功了,这确实是我没想到的。”
布兰迪干脆的投降引发了三个流浪汉般的牛仔的哄然大笑。
“温馨提示,年轻的牛仔,”那个举枪的人一边笑着,一边走上前,手伸进布兰迪的裤兜开始摸索,“在外头,别随便露富,下场会很惨的。”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想,我也得提醒你一件事,”话音刚落,布兰迪将腿猛地一妞,那个来掏他口袋的人的身体立刻失衡,布兰迪趁此机会,抬手将那人手中的枪夺过,并顺势将那人拉到怀里,一手制住那人,一手持枪抵住了那人的太阳穴,“最好等目标失去抵抗能力了,再去翻他的口袋。”
另外两人慌了,连忙去摸枪,但布兰迪直接往天上放了一枪,说:“别动,动一下,我就在你们的伙伴身上开个洞。”
那两人摸枪的手立刻僵住。
布兰迪此时再次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说:“现在,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只不过,你们已经失去了从中获取报酬的机会。”
“别动啊,你们千万别动啊,”被布兰迪控制住的那人喊道,声音里充满因为恐惧而不自觉产生的颤抖,“该死的,你们倒是说些什么啊?三天前,或者四天前,有没有在这附近看到过什么车队,或者看见过什么劫案啊?”
另两人再度面面相觑,此时二人的眼中尽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