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也理所应当般享用着所有的目光。

高高立于天。

祂的下巴微微挑，目光却是依旧保持平视，视线自所有人头顶掠过，眸中仍是那般空洞。

无视一切，也不应有任何人值得他停留。

动作略微僵硬着，祂张了张口，却没有丝毫声音发出。

整个实验区域都是如此安静。

站在实验术式总控台前的白面鸮双手紧紧捂住两侧太阳穴，常常带着困倦的小脸此时却是无比清醒——双眼瞪大，眉头紧皱，略显凝重的表情让她看去似乎正忍受着什么痛苦。

几次张口，祂都没有找回发声的能力，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祂便用那种无形的力量代替身体发声。

转眼间，实验区域中就响起了一道清脆与厚重交杂、男女双声混合，甚至连发声与咬字的先后，都被无形中模糊了的声响贯彻双耳。

不是华夏语，却能令人瞬间理解。

第一道声音响起之后，注视着祂的人们似乎都微微有了些细微的表情变化，似乎是表示着理解了这句话中的意思。

但是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其中有许多人的脑门突兀的冒起青筋。

声音继续响起，但是很明显，第二句从祂周身响起的那一瞬，几个看去略显瘦弱的研究员立时直挺挺的昏厥了过去，砰的一声摔在地。

其余的研究员们哪怕身体素质足够强壮，却也同样忍不住捂着脑袋一脸痛苦的跪倒在地，止不住的嘶声喊叫起来。

就连赫默和白面鸮这样的高级医疗职业者也忍不住身体一晃，差点随之软倒。

白面鸮的意志相对而言稍差一些，两道颜色暗红的粘稠血浆直接从鼻孔里滑了出来，眼前不自觉的一黑。

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斯卡蒂和韩白衣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眷者依旧滞留在三十厘米以的半空中，金色的眸子平视一切。

周身的光芒依旧闪亮，但是那原本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却忽然停了下来。

韩白衣长长吐出一口气。

不得不说，想要将这一重连着一重，能够将人转变成近乎神明的术式完全记忆下来，哪怕是经过数万灵机点强化过的韩白衣，做起来也是极为吃力。

而且这件事的最大难点还并非记忆，而是在记忆的过程中，用强悍的意志抵挡那诱惑着他立刻去尝试一下的好奇与渴望。

对未知的好奇。

对实力的渴望。

哪怕是韩白衣，在完成这一脑内术式记录过程之后，都不由得有种深深松了口气的感觉。

还挺累人。

赫默如果知道韩白衣现在心中所想，没准长久以来建立的唯物主义科学三观都得崩溃。

脑内术式记录？

您猜猜那些超大储存量的超级计算机，放在实验室里是干嘛用的？

等韩白衣再一次抬起头看向浮在半空的眷者时，他的双眸再一次化作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