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明时暗的火光,呛人口鼻的柴烟,痛苦与畏惧交杂的凄惨叫喊声,仅仅是站在这条曾经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五感便止不住的受到冲击。闪舞
街道两旁碎裂的玻璃洒了一地,到处都是被烟与火熏黑的痕迹,燃烧了一半的灰黑干柴随意的铺散着。
破坏、掠夺、毁灭。
切尔诺伯格人如同被狼群驱赶的黄羊一般,在大街上不住地奔逃,感染者们则如同鬣狗般凶狠的追打着,到处都是尖叫声。
莫瑞安站在原地,干瘦的身子上裹着不知从哪抢来,连标签都没摘下的崭新冬衣,兴奋得不知所措。
从战争开始以来的这三天,是他有生以来体验过的最美好的日子。
饿了就有热乎的食物,冷了就能随便从店铺里寻索厚厚的衣服,甚至前几天,他还去城中心那家装修豪华的旅店里泡了个温泉在水资源极珍贵的移动城市里,这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且,莫瑞安还觉醒了塔露拉大人所说的那种力量,虽然掌握程度还不算太高,但是寻常人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哪怕他的身体如此瘦弱不堪,但莫瑞安只要一挥手,那些强壮的大人就会被炸得粉碎。
没有人能再打他
也没有人能用脚踩着他的脑袋,往他身上吐口水
更没有人能让他道歉
莫瑞安第一次感受到了力量的美味。
这比酒和美食更让人上瘾。
打砸抢烧
掠夺他想要的一切
所有曾经欺负过他的人都要在他面前跪下。
就像现在这样。
砰
弯曲的铁棍在莫瑞安手中高高举起,而后猛地落下,砸在男人身上发出一声敲猪肉似的闷响。
当啷。
莫瑞安把铁棍扔在一边,低头拽起男人的头发,把他那布满鲜血的脑袋拎起来,正对着自己。
莫瑞安脸上的笑容似乎带着些嘲弄。
满头血迹的壮硕男人则是不住的颤抖着。
“我记得你。”
“法昆结社的人,对吧”
“四天前的那个晚上,你往我头上踹了十八脚,还在我脸上吐了口痰。闪舞 ”
莫瑞安的声音很轻,可男人却觉得自己整个头皮都快被眼前的男孩撕扯下来,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颤抖着认怂“先生先生我,我是被别人指使的,我只是个普通的结社成员我也不想的。”
“饶饶了我。”
“求求你了。”
“好啊。”
莫瑞安如此高高在上的微笑着,随手将男人扔在地上,源石能带来的身体机能的增幅让他简直好像脱胎换骨一般,力量远远超出正常人的水准。
男人砰的一声砸倒在地上,撞得头破血流,心中却是一阵死里逃生般的惊喜他的同伴在刚刚逃亡的过程中,可是被这个小不点杀了七八个,现在只剩他了。
然而下一刻,他的脑袋就被一只脚踩住了。
男人心里一滞,而后深深低下头,一动不动的趴伏在地上。
不过短短四天,施暴者与被施暴者就换了个位置,唯有暴行未变。
莫瑞安又从地上把刚刚那根带着血的铁棍捡起来,伸到男人面前,好像逗狗一样,低着头俯视他
“喏,把血舔干净,我就放你走。”
男人被踩在地上的脑袋一颤,看着那根带血的铁棍咽了口唾沫。
他是乌萨斯人,常年生活在寒冬雪日,他知道用舌头去舔冬天的钢铁是个什么结果。
但是看看莫瑞安的表情,也只得硬着头皮伸出舌头。
果不其然,刚一沾上,舌头就被紧紧冻在铁棍上,零下三十度的天气还闭不上嘴,口腔里直如刀割般的疼。
只是稍微撕扯了一下,冻在铁棍上的舌头就仿佛要被扯断了一样,男人只得讨好般的看着莫瑞安,姿态无比卑微。
他想活。
莫瑞安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