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州的锦江通沅水,过洞庭,下长江,是黔今地区的黄金水道。
田祐恭从赵佶手里,把整个思州拿到了手中,就掌控了沟通中原和黔中的枢纽。
白时中慢慢抬起头,指着沙盘上,一个小小的蓝色旗子,道:“少宰,交趾和广州一带,如今赋税是自由支配的,并不用上缴朝廷。此次征战……”
他话还没说完,杨霖就摆手道:“广州作为陪都之一,急需用钱,五都齐头并进,乃千年大计,不可因为这次小小叛乱之耽搁。方七佛派人传回消息,他自己的府库有足够的钱粮,可以支撑两个月。”
“两个月,真的能戡乱么?”张叔夜忍不住问道。
杨霖轻笑一声,语气轻松,似乎没有把田氏放在眼里:“以一族之力,要跟我对抗,他可能不知道,如今我就是天下大势。逆势而为,犹如逆天,田氏何德何能,我要让他粉身碎骨。”
……
“田家还想娶我女儿?简直是痴人说梦。”
杨惟聪冷笑连连,将礼单扔在地上,捏着田祐恭的书信,脸色更加难看。
知道了田汝端的来意,如果是在以前,或许他还会考虑考虑,如今田家正在作乱,杨惟聪又怎会再理会他。
田氏和杨氏都是黔中的大部落,彼此又相邻,存在着最基本的竞争关系,而且无法调和。
杨氏做梦都想得到思州,那是连接中原的枢纽,得到了思州,就可以取得长足的发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闭塞的黔中当夷人王。
田祐恭作乱,他本来也想掺和一手的,但是听说这次宋人动了真格的,杨惟聪马上就想到了,这是一个取而代之的机会。
当然如果他知道杨霖的打算,不是消灭一个田氏,而是消除西南所有的土司,他就不会如此作态了。
远交近攻固然是有道理,但是唇亡齿寒,他也不是不明白。
如果真的到了威胁到他们共同的生存条件的时候,杨惟聪肯定会和田氏合作的,可惜现在他还没有嗅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