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宗实就像是喝水般的喝了下去。
他的神色淡然,可赵仲鍼却在眉间寻找到了一抹厌倦。
他喝了碗里的酒,偏头见儿子在皱眉看着自己,就微笑道:“在担心什么?”
赵仲鍼摇头道:“没有。”
赵宗实笑道:“赵宗绛从来都不是对手……为父从未把他当做是对手,只是奢望官家能选中他而已,你可知为何吗?”
赵仲鍼摇头,觉得自家父亲喝多了,开始说胡话。
赵宗实喝了一口酒,微微摇头道:“他没有主见,任凭自己的父亲摆布,这样的人,官家看不中他。”
他说的很是轻松淡然,赵仲鍼突然一个激灵,想起刚才去沈家拿酒时,沈安让他安心的神色。
两人的神色是何其相似啊!
“爹爹,那官家为何要让他来参与?”
赵宗实微微一笑,竟然有些鄙夷之意,说道:“有了继承人,就代表帝王老了,官家不舍而已。多一个赵宗绛,只是用于牵制,拖延……”
赵仲鍼发现自己从未看懂过自己的父亲。
那个看似木然,经常会发狂的父亲。
原来所有的一切他都心中有数,他都知道。
他比谁都清楚赵祯这一系列手段的含义,并鄙夷。
是了,他当年在宫中颇受磋磨,出宫后更是被人冷嘲热讽,受够了各种煎熬,所以他不愿意进宫,对那位帝王没有丝毫好感。
可他却知道赵祯只会选择自己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