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这村一级的庞大行政编制,镇政府除了负责有数的几位一点点补贴外,其余人等是不吃任何公粮的。
然,这些人既然占了官帽,哪怕是比芝麻还小,又怎会甘心只干事,不得利。
利从何来,还不是瞄准了农民兄弟的那几亩薄田。
这也是,名目繁多,各式各样摊派的根由。
薛老三免了农税,自然不会留着这些人,村一级的行政机构,他早在萧山就精简过,可谓驾轻就熟。
其实,在薛老三看来,整个政府的构架,都必须精简,可这是个高难度的动作,便是中央搞机构缩编,人事裁剪,那也得慎之又慎。
他薛老三虽然对德江的掌控能力极强,要在这个时候干这事儿,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老话说,欲速则不达,诚哉斯言!
如今的德江,因为他薛老三的关系,本就像一辆急速奔行的赛车,且奔行途中,诸如免税,国企人员分流,影城基建等各种小动作不断。
若非是搞乡村一级的人事精简,是同免除农税乃是相辅相成的配套动作,有一则必须有二,薛老三决不会在此刻行事。
是以,有了这一系列的大动作,薛老三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有能力和精力,再在这个时候进行大规模的人事缩编。
自开春以来,整个德江便像一架高速运行的马车,轰轰烈烈,驶向了不可知的道路,至少在当时很多人看来,德江的改革是操之过急的。
而驾驶这辆马上的薛老三,却早早就看到了这条的路的光明前景,深知迎接自己和德江的必是一条前所未有的康庄大道。
……
“烈日炎炎似火烧,田中禾木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沙哑的声音将这四言诗唱罢,一个缺了角儿的搪瓷茶盖儿猛地覆在焦黑油亮的四角桌上,发出嗡一声响,便又听着沙哑声音接道,“话说这鼓上蚤时迁扮作这卖酒的贩子,担了两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