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王小明调查事务所提前关门,瞿明琮带着王为一起去了青江市的刑侦大队。
他们隔着监视器见到了讯问室里的凌菲。
她看上去和早上被带走时的模样没什么区别,平静,冷漠,一脸满不在乎。
“这姑娘压根不怕我们查,问什么答什么,句句交代得清清楚楚,但就是不认罪。”许辰杰说,“这种类型的嫌犯我们遇到过,挺另类的,心里头有自己的一套是非观,跟这种犯人讲道理、讲法规法条往往没什么用。”
“她是怎么说的?”瞿明琮问。
许辰杰道:“她说自己的猫被前男友弄死之后,她患上了抑郁症,后来休学养病,这期间去了一家动物收容站做义工。收容站的猫猫狗狗大多身上有病,有些能救回来,还有一部分救不回来,她平时的工作除了打扫卫生,就是处理这些救治失败的猫和狗,久而久之,开始对动物尸体产生了特殊的癖好,所以收集了一些死猫,又买了冰柜保存起来。”
许辰杰说完,不禁笑了一声,感慨道:“你听听,这套说辞是不是天衣无缝?还让人挺同情的,可就是跟咱们的桉子没任何关系。”
“既然在收容站工作过,就能解释狂犬病毒的来源了。”瞿明琮说道,“动物收容站总会接触大量流浪猫狗,偶尔发现几只携带狂犬病的猫狗也不奇怪,你派人去查过没有?”
许辰杰叹了口气,“查过,但是没有下文。”
“没有下文?”瞿明琮有些惊讶,这不符合许辰杰的办事效率。
“唉,你不知道,这种机构很难调查取证……”提到这事许辰杰不免有些唏嘘,“大多是民间组织,既怕被卫生监督部门盯上,也怕被林业局盯上,还怕被附近居民举报,所以他们如果发现疑似狂犬病的动物,都是自行处理,火化或者填埋,总之不会声张出去,免得给自己惹麻烦。你说这种地方可能存在狂犬病毒,我也这样认为,但如果想找到证据,找不到的,机构本身的存在就是调查的最大阻力。”
“所以……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凌菲藏有狂犬病毒。”瞿明琮顿住,望向监视器里的女人,感觉一切再度回到原点。
她坐上警车时的神态是那么傲慢,原来不是没有理由。
“能看看奶茶店的监控吗?”他问许辰杰。
许辰杰点头,“我带你过去看看,我们已经研究一天了,你最好能帮忙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