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畔,西同村。
村尾最为偏僻的一处竹林深处坐落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此时院子中的梨子树下,一名中年男子安坐在木制轮椅上目露忧愁的望向院外寂静的竹林。
“爹,您说,我这腿真的还有希望么?”
男子没有回头去看身后之人,声音有些惆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后者闻言摇了摇头,于石桌上举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香茗,轻浅一口:“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听天命尽人意,该做的,我们都做了,现在就等那个人回来了。”
“嗯。”
轮椅上的男子不知为何,听了身后老者的话脸色有些苍白,兴许是害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吧,现下又没有在亲人口中得到确切的安慰,是以内心也多了些忐忑。
“吱呀”
这时院门被人至外边推开,一名白发苍苍的男人跨步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眼梨树下的两父子,继而面无表情的道:“他从来没有食言,你们不该怀疑。”
轮椅上的男人闻言脸上现出惊慌,竟想起身相迎,但却被身后的老者一把按住,遂慌张的解释道:“先生,泽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不用跟我解释,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受他嘱托给你治病,我们,仅仅是医者与患者的关系罢了”
白发男子便是百草仙,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烟波钓叟这里给其子林泽调养身体,兴是刚才听见了两父子的对答这才有此一说,话毕也不理会那惶恐的林泽,自顾自的就往伙房走去,不一会儿,烟囱上便鸟鸟升起了炊烟。
“爹,我是不是说错话惹先生不高兴了?”
看了眼伙房方向,林泽有些惶惶不安的冲身后老者道。
“不必挂心,他们这一伙人,都是怪人,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百草仙虽得东丈嘱托在此给林泽调理身体为日后的生骨做前置工作,但其怪异的性格一点都不比烟波钓叟弱上半分,住此近月余与烟波钓叟两父子说过的话竟没超过百句,不管林泽怎么示好都是一幅生人勿进的模样。
烟波钓叟知道,自己这是碰上同类了,之后也没再继续给百草仙示好,平日两人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互不打扰。
很快,百草仙便一手攥提一口澡桶走了出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桶面上水波粼粼,这一口能将一个成年人容纳的澡桶此时却是灌满了药水,拢共少说也有三百斤开外,但在百草仙手中却如无物一般,提着甚是轻巧。
“过来。”
怦的一声将澡桶放在院子中心,百草仙看向了梨树下的两父子。
烟波钓叟没有多言,推着轮椅就往院中走去,来到近前根本不用百草仙吩咐,一把将林泽的衣物尽数褪去两手将人抱入桶中。
虽这个流程在这一个月已不知做了多少遍,但中年男人的脸上还是迅速划过一抹臊红,被两个大男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任谁也会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