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祁志诚回应,身后一名年轻道士忽然出言打断其发言。
侧头望向对方,赵志敬鼻孔出气轻哼,提高了些许音量:“哦~如何不对?却是要请师侄指教指教。”
此人名唤杜玉山,对赵志敬的质问不以为意,高傲的仰了仰头道:“指点是不敢,但请问赵师叔,咱们的创教祖师重阳真人是什么人?师叔您的师父全真七子又是什么人?”
听言皱了皱眉,赵志敬愕然道:“祖师爷和师父辈宏道护法,乃是三清教中的高人。”
杜玉山点头称是:“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爱国忧民,每个人出生入死,都曾和金兵血战过来的。”
下意识跟着点头,赵志敬不由承认:“是啊,重阳真人和全真七子名震江湖,武林中谁不钦仰?”
杜玉山看了眼后者,一字一句的道:“想我教上代的真人,个个不畏强御,立志要救民于水火之中,全真教便算真的大祸临头,咱们又怕什么?要知头可断,志不可辱?”
这几句话可谓是说得大义凛然,祁志诚和十多名大弟子都是耸然动容。
赵志敬听完却冷笑连连:“便只杜师侄就不怕死?旁人都是贪生畏死之徒了?祖师爷创业艰难,本教能有今日的规模,祖师爷和七位师长花了多少心血?这时交付下来,咱们处置不当,将轰轰烈烈的全真教毁于一旦,咱们有何面目见祖师爷于地下?待六位师长开关出来之时,又怎生交代?”
赵志敬这番话其实也没错,出发点却也是为了全真教好,登时就有几名道人随声附和。
见此赵志敬微微有些自得,又道:“金人是我教的死仇,蒙古灭了金国,正好替我教出了口恶气,当年祖师爷举义不成,气得在活死人墓中隐居不出,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知道金人败军覆国,正不知有多喜欢呢。”
此时祁志诚忽然开口:“赵师叔,蒙古人灭金之后,若是与我大宋和好,约为兄弟之邦,咱们自然待以上国之礼,但今日蒙古军大举南下,急攻襄阳,大宋江山危在旦夕,你我都是大宋之民,岂能受敌国的敕封?”
说完不待赵志敬回应,转头看向了众师兄弟朗声道:“诸位师兄弟,今日我等若受了敕封,便是大大的汉奸,便是本教的千古罪人,我祁志诚纵然颈血溅于地下,也不能与你干休。”
说到此处,己然声色俱厉。
赵志敬可谓是听得火冒三丈,袖袍往边上一甩,喝道:“祁志诚,我好说歹说你却半句也不曾听去!是想与我动武不成?!”
谁知话一出口,杜玉山当即抢上一步护在了祁志诚的身前厉声道:“咱们只是说理,若要动武,又岂怕你来?”
这话已然有些撕破脸面的意思了,眼见双方各执一词,互不为下,气势汹汹的便要大挥老拳,拔剑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