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东丈用了暗劲,即便是他们接下一灯,但那会力道已是透体而入打向其五脏六腑,接到的,也是个废人了。
“竖子敢尔!!!”
这一幕,直叫洪七公看得双目欲裂,此时的一灯早就气息羸弱,如断了线的风筝径直就往他这头射来,掌力已出的他又如何收得住手?
只得强忍反噬的危险强行收力,但仍旧不免漏掉的掌风有些打到了一灯身上,直接就将后者震得不断咳出血来。
一手接过一灯,洪七公迅速掠地前移,稳在仰天池边上止步,一手搭在一灯心脉之上,沉寂半响,跟着脸色变得尤为难看。
另一头,一招荡开东丈的周伯通也迅速下落奔到洪七公旁边,目光沉重的望向后者,问道:“老叫花子,一灯大师,如何?”
后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绝对不容乐观,见此,周伯通的神色也是变得复杂起来,这世上有两个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去见的,其一便是瑛姑,还有一个,就是现在的一灯大师。
因为他与瑛姑的事觉得愧对一灯大师,所以没脸见他,但想不到再次相见却是这么一个结局。
“让我看看,兴许,还有可能.”
毛躁的周伯通见状就想上前运功救治一灯,但却被洪七公一掌挥开,老脸尤为的难看:“没用了,一灯大师五脏俱裂,心脉皆断,已是,神仙难救”
“怎么会这样.”
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周伯通忍不住望向一脸平和的一灯大师,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被东丈连掌带拳,一灯那会的胸腔已经被打塌,无数断骨刺入内腑,体内早就千疮百孔,加之东丈在踢飞一灯时所使的暗劲,更是将他乱得不像话的五脏再次搅动,伤上加伤,自然是神仙难医。
“不用为我难过,老衲早就想到有此一日,却不想会在此地.”
微微挣脱洪七公,一灯坐直上身盘坐于地,抬起颤颤巍巍的单臂做礼佛状,抬眸看了眼站在远处一言不语的东丈,竟和气笑了起来:“东丈施主好手段,老衲输得心服口服”
“.”
没有任何言语,东丈目光穿透风雪看向这个慈祥的老和尚,跟着也不知怎的,一贯不屑解释的东丈竟难得开口道:“裘千仞是我杀的,但你其他弟子的死,不是我”
好似已经知道了一般,一灯没有多话,脸上的皱纹霎时展开,笑道:“老衲相信施主”
“子柳.慈恩为师却是着相了”
一贯奉劝弟子静心的一灯此刻幡然醒悟,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的恩恩怨怨不过是一场空罢了,争得赢了又能如何,终究都要化作一杯黄土,在这一刻,一灯心中的仇怨突然一散而空,在死亡面前,仿似什么都变得不再重要。
说完径直闭眼,口中轻念那往生咒,不时,山风袭来,吹起了一灯的衣摆,远远看去如像一名得道高僧,一眼入定。
一灯,圆寂了